王姈定定看着紧闭门扉,双手十指紧握,用力到指节发白。她低声道:“阿母根本不管们死活,宁肯让们去死也要护着乾安王府。这样母亲,绝不原宥!”她回过头来,冲少商勉强笑,“回去后,斗胆要向陛下上书函,到时还要请娘娘代为呈上。”
少商道:“你要向陛下说什?”
屋里传来挣扎扑腾声音,显然文修君不甘愿如此平静自尽。
王姈恍若未闻,脸色苍白继续说:“……们王家本是谋逆不轨乾安余孽,然而承蒙陛下仁厚慈爱,宽宏大度,这些年来容忍父亲平庸无能,给予家荣华富贵,王氏门感恩不尽。家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事,陛下早已仁至义尽,要如何处罚王家都是理所应当,王家上下绝不会有半分怨言。对小女子而言,陛下不但是掌管天下君王,还是位慈祥长辈,小女子会日夜拜求上苍,护佑陛下万寿无疆,安康无忧……”
此时,屋内传出声痛苦嘶哑凄厉叫喊,应是文修君服下毒酒后发出声音。王姈再也熬不住,两眼翻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是识时务。外大父有二十多个女儿,十几个郎婿,陛下为何单单予阿父以高官厚禄,好安抚外大父余部?当初皇后未嫁陛下前,阿母与娘娘也不见得格外姊妹情深啊。”
她字句说分外缓慢,似乎要生母听清清楚楚。
这次轮到文修君呼吸急促,她隐隐察觉到什。
王姈继续道:“女儿来告诉阿母。这是因为当初外大父举兵叛乱时阿父察觉到风声,暗中给陛下报信。虽则陛下早有防备,但也念阿父功劳。后来阿父私下对女儿说,当时虽然外大父远较陛下兵强马壮,但他以为陛下才是真命天子。”
文修君全身颤抖起来,喉间咯咯作响,双目突出,愤恨难言。
当夜王姈就发起烧来,她居然强撑着还是写完信,然后请托少商转交给皇后,皇后看完后递给皇帝。王姈书法文采都算不上高明,不过胜在情真意切,恭顺谦卑,以及……呃,马屁山响。皇帝读后果然气顺许多,对王家处罚便又轻三分。
原本只给王家留三成家产,现在改为只罚没三成;王家父子原本要流放闽南,现在改流放荆南。同时皇帝还赐王姈份嫁妆,并加她未来郎婿个散职虚衔——王姈嫁就是荆州江夏望族,何况还有大把家产,王淳老哥显然将
王姈笑笑,又补上句:“阿父还说,其实外大父帐下那些将领中,有如此念头不止个两个,他们都觉得陛下才是当世无双真英豪。不然,外大父怎会兵马未动,就事败之势无可抵挡。”
文修君终于能动弹,疯似扑过来,少商脚踹开大门,守在外头仆妇们立刻冲进来制住文修君双臂。
王姈再度跪下,声音镇定安稳:“女儿就此拜别阿母,愿阿母来世安好,无灾无难,万事顺遂。”
文修君被反剪双臂,披头散发,形状狼狈。她发狂大喊大叫:“王淳,你这猪狗不如畜生,竟敢出卖父亲……”随即被堵住嘴。
王姈最后看她眼,随即跟着少商走出门外。岑安知见两女出来,笑活像枚糖烧饼,然后领上小黄门大步踏进居室,同时在身后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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