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冷不防问淳于氏是不是有凌益
罪证，淳于氏刹那间骤变脸色让三皇子多
几分把握，将淳于氏丢给心腹慢慢审之后，他自己则直接开始搜寻证据。
毫无头绪搜证，看似大海捞针，实则有迹可查。淳于氏口严，但她奴仆们却未必，三皇子便将手下幕僚书吏尽数派出，分别审问他们。
短短
个时辰，淳于氏为人处世和行事习性便露出端倪——除去多年前轰动时绝婚案，淳于氏在任何方面都只是个寻常高门妇人。凌益既没有给她许多钱财，也没有分她多少可供调用人手，因此她不可能像萧夫人样手脚延伸，四通八达。
虽有几个交好妇人，但因为出身微寒以及霍夫人关系，淳于氏和她们也说不上多亲近；十几年来，真正和淳于氏亲密无间
少商眼眶湿润，默默低下头喝粥。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皇后道，“昨夜……哦，其实是今晨天不亮，三皇子强行闯入汝阳王府别院，将淳于氏母子几人都捉起来审问，老王妃气厉害，直喊着要告御状……”
少商啊声。
“……不过没告成。两个时辰之后，三皇子找到十六年前凌益通敌叛国铁证。”皇后补上后半句。
“这
快！”少商差点掉汤匙——她以为番威逼利诱，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
长秋宫就像座深深嵌在海底礁石上水晶堡垒，默默看着周遭水流变化,却如既往静谧安详。看见少商既疲惫又伤痕累累,皇后果然什都没问,只是有条不紊召唤侍医,让翟媪安排沐浴更衣。
重新裹好肩膀和背部伤，少商什都没吃直接躺下，躯壳和意识都宛如泡进温度适宜深水中，模糊含混景象闪着令人眩晕光片在脑海中晃悠。少商觉得自己好像梦到很重要事,但又好像什都没有发生过。
等她再度醒来已是午后过半。
皇后依旧没发问，只是关切她饮食,逼她多用些粥汤。
少商毫无食欲吃口，看看皇后,低下头，再吃口。
“三殿下是不是用大刑？”这是她第个反应。
皇后笑下：“不曾用刑。”
少商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哇，真是没看出三殿下口才这好。”
“老三也没跟淳于氏废话。”皇后微微笑。
三皇子虽性情急躁，但并不粗心，相反是敏锐而觉察入微——当少商向他指明淳于氏这个方向后，他就箭般采取行动。
皇后心中透亮,温柔道：“你放心，子晟已经抬上来,伤是难免，不过都不在要害处，能养好。倒是你自己,才几天功夫就瘦圈。女子还丰腴些好，不然如何生育孩儿，将来你与子晟……”
少商忽然抬起头，眼中含泪，神色绝然无比。
皇后怔,若有所知：“你，你和子晟……”
看着皇后慈爱面庞，少商羞愧难言：“娘娘，他私调军队，真是害苦太子殿下！
却还替他在陛下跟前分辩……”
皇后缓缓摇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自小尝尽受人摆布滋味——让你温顺忍让，你就得温顺忍让，让你嫁给有妇之夫，你就得嫁给有妇之夫，何曾有人问过愿不愿意。他们男人在外面行事，哪里由着女子左右。少商，怎会不知道你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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