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下咔啦声,稳固牢靠漆木扶手竟被他捏裂道缝。他沉着
三皇子说痛快这才醒过神来,看见亲爹被自己气不行,赶紧撩起衣袍闷头跑出内殿,溜烟不见。
皇帝也没喊人捉拿,只是恨恨丢下宝剑,然后瞪视养子:“你们俩做好事!……还不快坐下,去那里靠着!”
霍不疑笑笑,按着身上伤处,慢慢坐下靠在扶手上。
皇帝用力平复呼吸,转头道:“你也和子端样,觉得太子非废不可?”
霍不疑低头不语。
不用遮着掩着。你有胆子做,就敢有胆子认,说说吧!”
果然姜还是老辣,这话语中。三皇子面色转几遍,咬牙道:“没错,以为太子不堪为储君,他担不起这座江山!”
这话也太狷直,霍不疑在旁轻叹口气。
皇帝勃然大怒,用力按地起身,摘下悬挂在墙上宝剑,连剑鞘起重重打在三皇子身上,大骂道:“逆子狂言!他担不起江山,你担得起!太子再不好,至少他比你仁厚!”
没打几下,霍不疑连忙起身拦住皇帝。
皇帝心疼养子十几年来坎坷伤痛,舍不得打骂,只能苦口婆心道:“你傻,太子老实仁厚,又信重于你,等他继位,你这辈子就不用愁!换做老三,哼哼,哪天你俩吵架,他发脾气,将你贬到深山老林,朕看你哪儿哭去!太子登基,对其余皇子公主都好,对皇后越妃也好!”
霍不疑忽道:“为何是对皇子公主好,对皇后越妃好?为何不是对天下百姓好,对江山社稷好!”
皇帝窒,骂道:“你也来气朕?!”
“臣不敢。”霍不疑神色黯然,“臣与三殿下来往十几年,可是动易储念头,不过四五年。从那时起,臣就知道,自己将来难逃不忠不义忘恩负主之名。可是,陛下……”
他缓缓抬头,凝视养父,“臣在太子身边才短短数年,就能总领东宫所有能辖制军队官吏税收密报,应令符印信俱在臣手。等将来太子登基,臣立刻就能专国秉政,大权独揽!陛下,您愿意看到这样?”
三皇子硬挨两下,下颌咬紧绷出面颊,深深吸口气,道:“君主无所谓仁厚与刻薄,只需依情理行事。奖赏与惩罚,原本就是君王手中两柄利器,上能驾驭群臣,下能治理百姓。而太子仁厚,恰恰是放弃这两件利器。从太子妃到东宫诸臣,皇兄该奖不奖,该罚不罚,弄身边处处隐忧。父皇以为这种仁厚是好事?”
“你自己性情褊察,就来非议仁厚兄长,好好好,平日倒没看出你来!朕也喜爱仁厚,朕也赞赏太子仁厚,你待如何?!”皇帝右手紧紧捏着剑柄,作势欲拔。
三皇子仿佛豁出去,索性口气说完:“元帝也仁厚很,是以宣帝再不喜他柔懦好儒,最终还是没废他!可是前朝乱政正是始于元帝朝!宣帝还有两个儿子,淮阳王明察好法,楚王聪达有才,他们二人治理自己封国数十年,几无*介之过。若当时宣帝随便立他们哪个,朝政如何会败乱至不可收拾境地!”
“你这孽障!”皇帝气浑身发抖,刷抽|出段剑刃。
霍不疑强撑着伤痛身体,用力推三皇子把:“小杖受,大杖走,殿下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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