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撑在廊柱上,看着满庭芬芳郁郁葱葱,呼吸着生机盎然春日气息,心中已有决断,此后每日进益锻炼。
因为废后之事朝廷里通忙乱,袁慎再没功夫天来四回,不过来还是每日来;不知为何,袁慎这回格外沉默,常是隔着屏风与少商对坐半晌,然后安静回去。
桑氏离去第三日,废后诏书与立新后诏书前后日颁下,毫不出少商意料,皇帝禁止群臣庆贺迎立新后,同时,也对废后安置异常荣宠。
首先,加封其余皇子皆为王爵,其中二皇子为淮安王,然后改立废后为淮安王太后,迁居北宫东北方永安宫居住,继续享皇后封邑,并且为叫淮安王太后用度宽舒,还多给二皇子封地划个郡,以奉养太后。
与此同时,皇帝大肆封赏宣氏族。宣太后弟弟宣侯本无军功,但皇帝顶着众臣反对将他从关内侯破格提拔为列侯,加大封国;宣太后从兄与从弟俱奉爵位,拔擢至等官秩;甚至连宣太后那位叔父,因为儿子早死,皇帝特意将他女婿恩泽封侯。
霍不疑赴边后第五日,废后事宜提上日程。
朝堂上呈现出种诡异宁静,所有重臣都对此事闭口不言,只有论经台中几位经师替皇后说两句‘贤淑温厚,并无过错’云云,不过反对宣氏母子家系中也不乏会读书子弟。那些经师往往会招来顿冷笑,外加更加激烈反驳理由。
有回程咏来看病榻上幼妹,少商忍不住问:“难道就没有为皇后奋死谏言臣子?”
程咏道:“等先是陛下臣子,其次皇后。若是为皇后而违逆陛下,岂是为臣之道?”
“无故废后,于理不和啊。”
时之间,宣氏满门烈火烹油。
少商能行动自如第二日就派人去三皇子府送封信函,还未雨绸缪给信使装口袋钱预备塞门房,谁知三皇子御下甚严,信使将钱袋满满当当带回来。
少商叹口气,头回觉得换个太子也不错。
本来她以为至少要次日出发,谁知个时辰后三皇
“有理由啊,诏书上说皇后嫉妒嘛。”
看幼妹黯然样子,程咏轻声道:“为布军,为税收,为任何项朝政,群臣都有可能争,可是为位没见过几回娘娘,他们不会。嫋嫋,为兄告诉你,除非是像吕后般同甘共苦过,或是如霍平君样根系处,臣子们为废不废后而与君王争执,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总之,绝不会是为皇后本人。”
少商不再言语。
养病日子平静而无趣,桑氏并不与少商谈论前尘往事,只是拉她下棋品曲,时不时说说程止任上趣事。萧夫人想让桑氏多劝劝女儿,桑氏却说:“嫋嫋心里什都明白,可是人心匪石,哪能说转就转。姒妇别急,让嫋嫋缓缓,过上两年就什都看开。”
不过在起程回去前夜,桑氏特意将少商扶到廊下:“你比好多,少年时天下大乱,兵祸四起。昨日笑谈饮酒小姊妹,几日后就听闻满门遭匪贼;上个月还相约赏花手帕交,这个月就奔逃不知去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你走出去看看。看看这星空,这天地,人世间有那多不容易事,你已是有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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