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不高兴,冷冷道:“五年前莫非是张大人算无遗策在山崖边堵住霍侯?吹牛也得有个限度,给自己脸上贴金也要看看够不够成色,别贴黄铜!五年前是出告霍侯,你张大人才能改平日演武场中郁卒,大显勇武之才。张大人以后要再吹这张牛皮,还是挑不在时吧!”
陈驰轻轻嗤笑声。
皇帝文武双全,便在北宫空旷处开辟片巨大演武场,常让羽林虎贲以及在场武将显身手,霍不疑不敢说所向无敌,但少说将张要打落过二十次。
张要也想到这点,脸涨犹如猪血。其实他并没有吹嘘自己‘算无遗策’,他只是表示霍不疑没有‘算无遗策’,谁知被女孩通劈头盖脸,只能咿呀结巴:“你你…你…”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出告自己未婚夫总不是什光彩事,程少商能这样毫无顾忌撕破脸皮说出来,堂内众人不由得阵苦笑无语,太子更是翻个白眼:“程氏,你说堂而皇之,倒是心无芥蒂啊。”
见张要直在细节上追问,少商烦躁道:“张将军不该去守陵,该去做商贾,如此斤斤计较,于琐碎处纠缠不休。”
张要最恨人家提他守陵,女孩还提两次,他本就性情偏狭,恼怒道:“你这小女娘出言不逊,还大言不惭做甚人证,看是霍不疑不要你你才将就袁家子,如今巴巴来卖好,是不是念着霍不疑回心转意啊!”
这话落地,陈驰脸不忍猝睹,太子暗叹如果是真就好。
少商气脸色发青,抖着手指:“你,你…好好…”——这姓张王八羔子确是个人物,想她这多年来从未在嘴上吃过亏,今日居然被逼到无法辩驳,要不是如今她已经洗心革面,差点祭出三字经来回敬!
这时纪遵第三次拍响案几:“够,无谓口舌之争到此为止!”
少商绷着脸,不发言,霍不疑忙抢道:“少商告点也没错,本就是不当。”
他声音温柔,目带笑意,仿佛清润和暖春风忽然吹进这间暗沉沉厅堂,太子瞠目以对,以为自己眼花耳蒙,女孩也是不妨,险些从胡凳上滑下来。
纪遵暗中运气,第五次拿起镇木要去拍案几,霍不疑眼尖,赶在他重重拍下前朗声道:“纪大人明鉴,此中因由自当细细辩驳,请大人先宣差役压住这四名村妇。”
纪遵依言行事。
张要犹自不服气:“让霍不疑有深交之人来作证,卑职委实不能信任……”
“张要!”纪遵厉声呵斥,“你这个也不能信任,那个也不能信任,上位者你以为要包庇霍侯,下位者你以为是讨好畏惧霍侯,难道天底下只有你话才最可信!你若满朝尽皆不能相信,老夫劝你不如请辞退隐,何必还留在朝中?!”
张要见太子面色不好,警醒自己过头,连忙躬身拜倒:“卑职不敢,只是卑职担忧冤情不能昭雪,无辜百姓受委屈……”
“张要。”霍不疑忽然出声,“你相识不短,就算要杀良冒功,以本事,带出来人难道会留下这大破绽让人告发。”问案至今,他首次主动开口。
张要愣,冷笑道:“这谁知道,你若真是算无遗策,五年前趁夜灭杀凌氏时就不会人赃并获,被打落山崖!”这是他得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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