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无可奈何,既然和自家三妹话不投机,她就过去继续与曲泠君叙话,少商见状,趁势托言去更衣,离殿而去。
她对长秋宫熟门熟路,便是如今宫闱易主,因她常来做工作汇报,宫婢与小黄门也大多认识她。更衣梳洗后,少商不愿立刻回到席上,便沿着宫廊走到偏殿后庭院中,仰头观赏株繁茂似锦花树。
也不知站多久,少商吐出口酒气,胸口依旧闷闷。她不喜欢今日筵席,不喜欢诸位贵夫人打趣谈笑,不喜欢曲泠君幸福满足笑容,连酒水滋味都酸涩呛人。
唉,人要是能按照自己心意生活该多好,不想赔笑时就板着脸,不想应酬时就口回绝,不想难受时把心掏出来洗吧洗吧装回去继续用。
因为前殿筵席正酣,宫婢们忙于服侍,这座庭院便清冷无人,安静到似乎连浅浅风声都能听见,不过也可能是少商微醺错觉。
少商立刻想发表番梁州牧老当益壮高论,不过曲泠君显然明白二公主问题不是走三俗路线。她沉吟片刻,真挚道:“说句轻狂话,自嫁州牧大人,竟觉得之前二十几年都白活。”
少商被她热切表白吓跳,有没有这夸张啊。
曲泠君婚前就与二公主交好,此时也不避讳:“不瞒殿下,原是为家族儿女才答应改嫁,可这这六七年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快活。与东海王处时,知道他自幼定亲,心中始终惶惑不安,后来跟梁尚,更不必提。是错,觊觎人家未婚夫,所以老天罚过十年生不如死日子。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谁知如今才尝到夫妻情笃滋味,才觉得得两脚落到地上,颗心有安放之处,再不是飘来荡去无所依傍。”
她说动情,二公主眼眶湿润,回到自己坐席后,看见三公主已经开撕第三盘肉脯,她低斥道:“你少吃点吧,丰腴过头可不好!”
三公主不在乎道:“怕什,便是成个肥油篓,驸马也没法休。再说,你最近没看见家驸马,比都富态,上回父皇还打趣俩越来越有夫妻相呢。”
“少商……”
远处传来声音,似是有人喊她,少商想可能是错觉吧。
“少商!”不容置疑男子声音传来,
二公主噎,过会儿道:“适才听泠君说她与梁州牧夫妻恩爱,直是羡煞旁人,你就没有半分触动?”她希望三公主不要沉迷享乐,好歹有些追求。
三公主嘴角抹讥讽:“夫妻恩爱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二姊你是走运,旁人可不定。曲泠君受十几年罪才换来如今好日子,母后屈居妃妾半辈子,若非东海王无能三弟有出息,还不知能否轮到今日吐气扬眉呢……”
“你别胡说,宣娘娘和父皇从没委屈过母后。”二公主反驳。
“呵呵,这倒是,母后当不当皇后都是样有排场。”三公主失笑,“总而言之,妹妹没这份志气,安耽逍遥度日就好。”
她瞟对面眼,“程少商看着嘻嘻哈哈,这些年受罪也不少,以后还不知怎样呢。如今有酒有肉有乐子,呼奴唤婢猎犬忙,过是人上人等日子,何必忤逆父皇,自讨苦吃呢。五妹就是看不清,尘世俗人,就该认命过尘世俗人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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