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宫无言以对良久,只能道:“若是两儿或者两女,兴许会弄错哪个早哪个晚,你是龙凤胎,难道接生婆会记不清男女?!”
“这可难说,青姨母说,当时她年纪还小,看见阿母昏睡过去,急团团转,直照看阿母醒转过来,才得空问是兄妹还是姐弟。”
少宫无奈:“们都不是孩童,何必纠结于这等小事呢。”
“没什,只是想对三兄发号施令更理直气壮些。”
程少宫:……
这是少商这辈子第三次离家远行,前两回……唉,不提也罢。
其实原本萧夫人希望她等到各地平叛结束再启程,不过眼见此事非朝夕可事毕,萧夫人最终还是松口,主要也是由于少商此行要去是豫州。托州牧梁老伯福,这是天下少数几个度田令执行顺利地方,境内基本风平浪静,连夫妻间离婚官司都照常打。
路过颍川时,少商顺带看望在家待产曲泠君,还蹭回两只孕妇亲手所制小小布老虎。曲夫人是真正淑女典范,内外兼修,缝制布老虎圆头圆脑,敦实可爱,少商喜欢不行,程少宫全程眼神鄙夷——不错,这回只有他陪少商上路。
豫州地处中原偏南,俯瞰下去,地形犹如枚竖立蚕茧。头顶上左右是司隶与兖州,脚底下是地广人稀尚待繁华荆州与扬州,西面数州郡只有零星叛乱,韩大将军如同耐心扫地阿婆,领着军队逐清理,东面则是叛乱最烈四州之徐州。
为防止叛军或流民溜达到豫州境内,梁无忌顾不得即将临盆妻子,会儿到西面捉几路蟊贼,会儿到东面堵着关隘,来来回回两边跑,忙是焦头烂额。
这日行至正午,车队安营造饭,顺便让大家歇息歇息。
少商笑眯眯坐到胞兄身旁:“三兄啊,妹妹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少宫背过身去不想理她,赌气道:“不让你问你就能不问。”
“你知道就好。三兄啊,如今除几个阿筑他们几个小
而宣太后家乡就在豫州最南弋阳郡,少商行只要取正中那条官道,不靠近豫州东西两面,就不会有什危险。如此秋高气爽,路悠闲自在,少商甚至想着,等完成宣太后遗愿,可以继续南下,去荆州江夏看看王姈女士,据说这位小姐姐如今在当地颇有贤名,人皆赞其温良恭顺,是诸妯娌中是殴打丈夫下手最轻新妇……呃?。
“你与那位王娘子不是死对头?”程少宫无法理解这种‘友谊’。
少商道:“和姁娥阿姊还打过架呢,她还不是成姒妇?等女子心胸博大,就是有嫌隙顶多是微风细雨,掀不起大风浪。不像你们男子,个不好就兴兵作乱,弄腥风血雨,战火连天!”
少宫很想跟胞妹说说春秋战国时期那些搅风搅雨王女王后们,嘴唇动几下,最后还是缩回马车。胞妹以前就有很有决断,不过做五年宫令后更加自信果决,自己完全镇压不住。不但如此,胞妹居然还开始质疑自己身为兄长资格!
“三兄来问你。”少商抽空钻进马车,“当初阿母临盆时大父正在重病,阿父又刚好在外头,家里乱七八糟。你说,会不会是接生婆弄错,其实早生个时辰是,而不是三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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