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宫差点倒翻手中粥碗:“真有这种事?!”
“莫非是图财?”少商问。
年长些骑士道:“属下看不像,虽只匆匆瞥,但属下看见几名妇人手腕上尚有银镯,嗯……名襁褓中幼儿金脚镯也还在。”说到最后几个字,他也是不忍。
少商神色冷下来,少宫抖着竹箸追问:“兴许是寻仇?”
“也不像,所有人头颅都在。”年轻骑士道。
少宫无力抵抗胞妹决议,于是行人马趁天还没全黑,四下又无人,赶紧下官道,或牵马或抬车,脚高脚低踩在沟壑纵横坚硬大地上,并在天黑前找到处隐秘角落安营扎寨。当夜众人不敢生火,只好以泉水干粮充饥,好在此时天气不冷不热,便是不生篝火也不会难抵寒意,有条毡绒毯子裹着就够过夜。
少商又让侍卫府兵们轮班放哨戒备,命武婢放染香料,以驱赶蚊虫鼠蚁,如此直至天明。少宫在黑夜中看着胞妹冷静诸般吩咐,忽道:“这些都是霍不疑教你吗?”——萧夫人肯定没教,程老爹没功夫教,那只剩下那人。
少商身形凝,没有回头:“……就不能是自己看书学。”
夜风轻哨着掠过空旷原野,寂静清冷。除值守侍卫,众人皆已歇下,毫无睡意少商独自抱膝坐在帐前,天幕蒙层白茫茫夜雾,星月不见,只有深夜寒气悄无声息袭至周遭——她忽然想起‘他’。
行军在外之时,夜深静谧之际,他是否也曾这样于帐外仰望天幕。
少商点点头——时人复仇标准流程,总要割下首级告慰某人某事,当年何昭君就是这操作,有功夫埋尸掩盖痕迹,总不会没时间割头吧。
“既不是图财,也不为寻仇,看来是别有图谋。”她冷冷道。
少宫放下碗筷,着急道:“嫋嫋,看来外头确有伙歹徒,只是不知冲谁来,们还是赶紧回曲夫人那里吧。”
少商沉吟
漠北寒夜滴水成冰,他是怎熬过来,可带够御寒衣物,当初他离去匆忙,她给他做手套护膝不知有没有带去,多半是没带去,不然他手背上也不会生冻疮……
少商夜无眠,待天际浮现第抹浅蓝,立刻让两名斥候出身轻骑去打听消息,同时命人埋锅造饭,让大家饱食顿热食。饭熟汤热,少宫伸着懒腰从帐篷里爬出来时,看见胞妹连饭也顾不得好好吃,正聚精会神对着张地图反复查看。
不久,两名轻骑赶回,她忙问情形。
其中名略年轻些轻骑上气不接下气,另名肃色答道:“回禀女公子,那条峡道果然不妥。们先去酒肆打听,老掌柜说昨日本无往南客商,谁知们离开后,来群要去南边探亲人家。于是们立刻快马追赶,峡道前几里尚有车辙马蹄和脚印,然而峡道过半再不见任何痕迹。”
这时那位年轻些骑士喘匀气:“酒肆老掌柜明明说过,那户人家拖家带口足有二十多人,四五辆车,于傍晚时分经过那峡道,怎会走到半就凭空消失呢。于是俩又回去搜寻,果然发觉其中段峡道隐约有血迹,却被人用黄沙覆盖。俩又往前走段,发觉山脚下处泥土似是新掘,于是挖开看——女公子,竟是好些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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