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面色稍霁,程少宫却听不下去:“你这话也太过。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霍不疑道:“让他去李家堡再问回,究竟让不让们搜?若是不让,就得动手。”他说语气平淡,但其中隐含杀伐之气将程氏兄妹吓跳。
少商结巴道:“你们真什都没搜出来?”
霍不疑脸凝重:“就像事先清理过,比纪老儿廷尉府还干净。袁慎行两百来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非细碎角落可藏匿。后来又派人四下摸遍机关密道,概没有。”
少商皱眉:“莫非田家真与袁慎失踪没有关系?”
霍不疑驻箸在碗中,含笑道:“你以为田氏有无可疑。”
公子以为你杀牛算大事还是算小事呢?”
田朔差点跳起来,吼道:“你服侍淮安王太后是宣氏废后,如今皇后姓越。你在她跟前未必说得上话吧!”
少商抖宽大袍袖,掏出枚小巧玲珑精致铜符,上头以金丝纹路嵌出‘长秋’二字:“这是出门前越皇后给。调动兵马粮草不行,不过在驿站和诸位州牧处骗吃骗喝还是不难。”
——其实越皇后原话更令人头晕眼花,她眼见陪伴自己几十年老宫令日渐年迈体弱,就问即将出远门少商‘若是还不想嫁人不妨来给做几年宫令’,将盼养子成婚生子盼到眼冒绿光皇老伯险些吓腰间椎盘突出。
田朔面色阴沉,忽笑:“就算是错,认罚便是,难道朝廷还会因为头公牛,诛全族不成?”
“有。”少商毫不迟疑,霍不疑问缘由,她道,“适才田朔那厮调戏,说沃野千里……”
“什?”霍不疑敛起笑脸,“他居然说这等话!”
“别急别急,没有吃亏,都讨回来!”少商连忙摆手,“不但如此,还刻意激怒田朔。三兄,你看田朔是个肯忍气吞声人?”
程少宫咽下食物:“当然不是!这人看就是睚眦必报,度量狭窄。”
“不错。适才嘲讽他容易被巫士欺瞒,还说更加无礼话——说,巫士骗你田公子钱点也不难,端看适才在祭场中,您姬妾众多却连个幼童都不见,显然您是子嗣艰难,话说您就没找个得相士看看,是不是您命中有坎,儿女缘薄啊……”
少商微微吃惊,这货居然这容易认怂?于是她再接再厉,刻意无礼道:“外大母七子女,阿母随夫出征亦养下四子女,多子多福还用得着巫士来说!说田公子你钱财也太好骗,怪不得听说南来北往巫士都爱往田氏屋堡来呢!”
程少宫听见笑声抬起头来,也不知胞妹说什,只见适才派淡定潇洒田朔如今被气浑身发抖,双拳紧握,似乎在苦苦忍耐。
搜查足足两个多时辰,霍不疑与楼垚无功而返,田朔似是被气不轻,连午饭都没挽留就开门送客,行人只好多费大半个时辰走出田家屋堡外树林,在处风景不错开阔原野中埋锅造饭。
在帐篷中嚼着粗粝无味食物,程少宫不由得叹息:“嫋嫋你究竟说什,把田朔气成那样!好歹用过午膳再出来啊。”
“阿兄倒不怕饭中有毒?”少商白胞兄眼,转头问霍不疑,“你打发阿垚去哪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