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这种话!你想错,你以为这个温泉浴场是淘金地方?光瞧村里情况,你还不明白吗?”
女子以种遗憾而严肃口吻,反复强调这里没有干那种行当女人。岛村表示怀疑。女子认真起来,但她退让步说:想怎干,全看艺妓自己,只是预先没向主家打招呼就外宿,得由艺妓本人负责。后果如何,主家可就不管。但是,如果事先向主家关照过,那就是主家责任,他得管你辈子,就是这点不同。
“所谓责任是指什?”
“就是说有孩子,或是搞坏身子呗。”
岛村对自己这种傻里傻气提问,不禁苦笑起来,又想:也许在这个山村里还真有那种事呢。
海报和节目单之类东西。这绝非仅仅出于对异国和未知境界好奇。在这里,他新发现喜悦,就在于他没能亲眼看到西方人舞蹈。从岛村向来不看日本人跳西方舞就足以证明这点。没有什比凭借西方印刷品来写有关西方舞蹈文章更轻松。描写没有看过舞蹈,实属无稽之谈。再没有比这个更“纸上谈兵”。可是,那是天堂诗。虽美其名曰研究,其实是任意想象,不是欣赏舞蹈家栩栩如生肉体舞蹈艺术,而是欣赏他自己空想舞蹈幻影,这种空想是由西方文字和图片产生,仿佛憧憬那不曾见过爱情样。因为他不时写些介绍西方舞蹈文章,也勉强算是个文人墨客。他虽以此自嘲,但对没有职业他来说,有时也会得到种心灵上慰藉。
他这番关心日本舞蹈谈话,之所以有助于促使她去亲近他,应该说这是由于他这些知识在事隔多年之后,又在现实中起作用。可说不定还是岛村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作西方舞蹈呢。
因此,他觉得自己旅途中这番淡淡哀愁谈话,仿佛触动她生活中创伤,不免后悔不已,就好像自己欺骗她似。
“要是这样说定,下次就是带家属来,也能同你尽情玩啊。”
“嗯。这件事已经非常明白。”女子压低声音,嫣然笑,然后带着几分艺妓风采打闹着说:“也很喜欢那样,平淡些才可以持久啊。”
他百无聊赖,也许会自然而然地要去寻找保护色吧,所以他对途中每个地方风土人情,都有种本能敏感,打山上下来,从这个乡村十分朴实景致中,马上领略到种悠闲宁静气氛。在客栈里打听,果然,这里是雪国生活最舒适村庄之。据说几年前还没通铁路时候,这里主要是农民温泉疗养地。有艺妓家,都挂着印有饭馆或红豆汤馆字号褪色门帘。人们看到那扇被煤烟熏黑旧式拉门,定怀疑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客上门。日用杂货铺或粗点心铺也大都只雇佣个人,这些雇主除经营店铺外,似乎还兼干庄稼活。大约她是师傅家姑娘——个没有执照女子,偶尔到宴会上帮帮忙,不会有哪个艺妓挑眼吧。
“那,究竟有几个呢?”
“你问艺妓吗?大约有十二三个。”
“哪个比较好?”岛村说着,
“所以你就帮叫个来嘛。”
“现在?”
“嗯。”
“真叫人吃惊啊!这样大白天,怎好意思开口呢?”
“不愿意要人家挑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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