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岛村从肩头直到大腿都冻僵。
回到房间,驹子无精打采,把两只胳膊深深地伸进被炉里,跟往常不同,连澡也不洗。
盖在被炉上被子原封不动。也就是说,将另床被子搭在它上面。褥子直铺到被炉边。只铺个睡铺。驹子在被炉边烤火,低下头来,声不响。
“怎啦?”
“要回去。”
“可是,他们滑雪姿势多优美啊!”驹子自言自语地说,“据说艺妓要是在滑雪场上向客人打招呼,客人就会吃惊地说‘哦,是你呀!’因为滑雪把皮肤晒黑,都认不出来。而晚上又总是经过化妆。”
“也是穿滑雪服吗?”
“是穿雪裤。啊,真讨厌,真讨厌!在宴席上才见面,他们就说:那明年在滑雪场上见吧。今年不滑算,再见。喂,小君,走吧!今晚要下雪哩。下雪前头晚特别冷。”
驹子起身走以后,岛村坐在她坐过藤椅上,望着驹子牵着小君手,从滑雪场尽头坡道走回去。
云雾缭绕,背阴山峦和朝阳山峦重叠在起,向阳和背阳不断地变换着,现出派苍凉景象。过不多久,滑雪场也忽然昏沉下来。把视线投向窗下,只见枯萎菊花篱笆上,挂着冻结霜柱。屋顶融雪,从落水管滴落下来,声音不绝于耳。
#8203;
“哦哦。”驹子像小时候那样摇摇头。打这以后,即使过夜,驹子也不再坚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驹姐。”从走廊远处响起提高尾音喊声。驹子把客栈小女孩抱进被炉里,心陪着小女孩玩,直到快晌午,才带着这三岁小女孩去洗澡。
洗完澡,她边给小女孩梳头,边说:
“这孩子看见艺妓,就提高尾音喊驹姐、驹姐。无论是看照片还是图片,凡有梳日本发髻,她就认为是‘驹姐’。很喜欢孩子,因此很懂得孩子心理,说:‘小君,到驹子姐家里去玩好吗?’”
“尽说傻话。”
“行,你睡吧。就这样。”
“为什要回去呢?”
“不回去,就在这里等到天亮。”
“没意思。不要闹别扭。”
这天晚上没有下雪,落阵冰雹后,又下起雨来。回去前晚,明月皎洁,天气冷飕飕。岛村再次把驹子唤来,虽然已快到十点,驹子还说要去散步,怎劝说也不听。她带着几分粗,bao,将他从被炉里拖起来,硬要把他拽出去。
马路已经结冰。村子在寒冷天空底下静静地沉睡着。驹子撩起衣服下摆塞在腰带里。月儿皎洁得如同把放在晶莹冰块上刀。
“直走到车站吧。”
“你疯,来回足有里地呀。”
“你快要回东京,要去看看车站。”
驹子说罢,站起身子,走到走廊,又悠闲地坐在藤椅上。
“东京人都是急性子,瞧,已经开始滑雪啦。”
这个房间座落在高处角,可以望见山脚下滑雪场。
岛村也从被炉里回过头来看看,只见斜坡上积雪花花搭搭,五六个身穿黑色滑雪服人在山麓那头旱地里滑着。那边梯田田埂还没被雪覆盖,而且坡度也不大,实在是没意思。
“好像是学生哩。今天是星期天吧?这样滑法有什意思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