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温热传到他
膝上。
“帐房有人嬉笑着告诉
说：‘小驹，到山茶厅去看看吧。’真讨厌啊！刚送阿姐上
火车，本想回来舒舒服服地睡它觉，可是她们说这儿来过电话。已经很困乏，真不想来。昨晚为阿姐饯行，喝多。在帐房那儿她们个劲地取笑。来原来是你。又过年，这人是年才来次吗？”
“也吃过那种豆馅包子哩。”
“是吗？”驹子抬起脸来，伏在岛村膝上地方留下片红晕，她忽地显出几分稚气。
她说，是把那个中年女子直送到下下个站才回来。“真没意思。从前无论办什
事都很齐心，可是如今个人主义渐渐抬头，各干各，意见总是统不。这儿也变化很大，性格合不来人越来越多。菊勇姐不在，就寂寞。因为过去什事都是由她拿主意。她最叫座，没少过六百枝⑤。她在们这儿最受器重啦。”
“师傅到港市以后得肺炎。正好在老家，接到电报，就去护理。”
“好吗？”
“没好。”
“那太不好。”岛村像抱歉自己失约，又像哀悼师傅死。
“嗯。”驹子马上温存地摇摇头，用手帕拂拂桌子，“虫子真厉害啊。”
想到送行竟会那难受啊。”
“嗯。”
“你二月十四日干什啦？骗人。让等好久。以后你说什都不相信。”
二月十四日是赶鸟节②。这是雪国孩子们每年照例举行节日。十天以前，村里孩子们就穿上草鞋③把积雪踩实，然后切成约莫两尺见方雪板，并把它们垒成间殿堂，大小丈八见方，足有丈多高。十四日晚上，把家家户户稻草绳④收集起来，堆在殿堂前熊熊地焚烧起来。
②.日本农村每年农历二月十四夜到十五日晨举行祭典，祷告丰收。
⑤.艺妓陪酒是按点香数来计算时间。
岛村问：“那个菊勇到
从矮桌到铺席落满小羽虱。几只小飞蛾围着电灯飞来飞去。
纱窗外面也星星点点地落上数不清各种各样飞蛾，在明澈月光底下浮现出来。
“胃痛，胃痛啊！”驹子把两手猛地插进腰带，伏在岛村膝上。
转眼之间，群比蚊子还小飞虫，落在她那从空开后领露出来、抹浓重白粉脖颈上。有虫子眼看着就死去，在那儿动不动。
她脖根比去年胖些，显得比较丰满。岛村心想：她已经二十岁。
③.原文“藁沓”，种雪地用草鞋。
④.日本风俗，在新年挂在门前种稻草绳，取意吉利。
这个村子是在二月日过新年，所以还留下稻草绳。于是，孩子们爬上雪殿堂屋顶，你推挤，乱作团地唱起赶鸟歌。然后，拥进雪殿堂里，点上明灯，在那儿过夜。直到十五日黎明时分，又次爬上雪殿堂屋顶，唱起赶鸟歌。那时正是积雪最厚时分，岛村同驹子相约来看赶鸟节。
“二月回老家，歇几天。想你定会来，所以十四日才赶回来。早知你没来，多护理几天再来就好。”
“谁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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