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睡前要在浴池里唱歌,是吗?”
“哟,多不礼貌,真是!”这声音优美得令人吃惊。
“觉得你事好像什都知道
过会儿,喧闹声骤然沉寂下来。大概是宴席散吧。间或听到远处传来杯盘碰撞声。岛村心想:驹子也许被客人带到别客栈,参加第二场宴会去吧?这时,叶子又送来驹子折叠字条。
字条上面写道:“山风厅作罢,现在去梅花厅,回家时顺便来看你。晚安。”
岛村有点不好意思似地苦笑着说:
“谢谢,你来帮忙?”
“嗯。”叶子在点头瞬间,用她那双尖利而美丽眼睛睃岛村眼。岛村感到狼狈不堪。
“是吗?”她快活地眯缝着只眼睛说,“唔,真痛快。说去叫酒,就偷偷地溜出来。被掌柜发现,挨顿骂。酒真好哩,即使挨骂,也不在乎。啊,真讨厌,来到这里就醉。还得去啊。”
“你连指尖都泛起好看颜色哩。”
“呃,做生意嘛。那姑娘说什啦?惊人妒忌之火在燃烧,你知道吗?”
“谁?”
“要烧死人。”
有些飞蛾,看起来老贴在纱窗上,其实是已经死掉。有像枯叶似地飘散,也有打墙壁上落下来。岛村把它们拿到手上,心想:为什会长得这样美呢!
防虫纱窗已经取下来,虫声明显地变得稀落。
县界上群山,红锈色彩更加浓重,在夕晖晚照下,有点像冰凉矿石,发出暗红光泽。这时间正是客栈赏枫客人最多时候。
“大概本地人要举行宴会,今晚不能来。”当天晚上驹子来到岛村房间告诉他又走。不久大厅里就响起鼓声,不时扬起女人尖叫声。在片喧嚣中,意外地从近处传来清越嗓音。
“对不起,里面有人吗?”叶子喊道。“这个,驹姐让送来。”
这位姑娘他以前也见过几次,每次总是给他留下感人印象,可当她这样无所事事地坐在他跟前时,他反而感到特别不自在。她那副过分认真样子,看起来仿佛总是处在种异常事态之中。
“你好像很忙吧?”
“嗯。可是,什也不会。”
“见过你好几次。最初那次是在回来那趟火车上,你照顾个病人,还向站长拜托你弟弟事,你还记得吗?”
“嗯。”
“那位姑娘也在帮忙吗?”
“她端着酒壶,站在走廊犄角上,直勾勾地盯着眼睛闪闪发光,你喜欢那种眼睛吧?”
“她定是觉得这场面下流,才这盯着吧。”
“所以写张字条让她送来。想喝水,请给点水。谁下流?女人若不曾坠入情网是不知道谁下流呀。是醉吗?”
驹子打个趔趄,把抓住梳妆台边,定睛照照镜子,然后挺直身子,撩撩衣服下摆就走出去。
叶子立在那儿,像邮差似伸手递过去,然后慌忙跪坐下来。当岛村打开这张折叠纸条时,叶子已经渺无踪影。岛村连句话也没说上。
白纸上只歪歪斜斜地写着这样几个字:“今晚闹得很欢,喝酒。”
但是,没过十分钟,驹子就拖着碎乱脚步走进来。
“刚才那孩子送什来没有?”
“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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