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就说有事商量,要请西方寺和尚来趟。照例说,人家不在、不在,他生气。”美代这样对说。她打算等祖父把话说完,解释下祖父不悦原因。才生气呢。同情祖父。为什要去欺骗他呢?
“只将孙子——个中学还没毕业孙子,
感到灯光变得暗淡。
“唔唔……唔唔……”痛苦呻吟声渐渐高,“不应该老是畏首畏尾,以为在这人世间长命百岁地活下去就行。啊,总理大臣(当时大隈担任总理大臣)是以五十年为日心情生活过来。啊,动不,太遗憾,太遗憾。”
美代抚慰祖父说:
“都是命运不济。不过,小少爷将来发迹,不就好吗。”
“什发迹,也不过如此!”祖父高声说罢,愣愣地盯着。
。于是祖父抱着孩子般信念,确信去东京见到尊敬人物大隈重信,定会取得他帮助。除药之外,祖父大概还想出版《构宅安危论》等。)
“这个家从北条泰时兴起,经历七百年,依然延续下来,很快就会恢复到昔日强盛。”
“您在说大话呢。听口气,好像马上就会恢复过来似。”美代笑。
“活着,就绝不会让他依靠岛木或池田抚养。啊,没想到这个家竟成这个样子。想到这些,美代,真伤心啊。你听着,就是这种心思啊。”
美代觉得可笑,刚才就直笑得直不起腰来。照旧继续记着祖父话。
……什呀,老糊涂!
“这话倒也是。不过,大财主也不见得令人羡慕。你瞧松尾、片山,还不是得看他们本人秉性吗?”(当时这个叫松尾酿酒商和亲戚片山都破产。)
“南无阿弥陀佛。”
祖父长胡须在灯光映照下闪烁着银光,笼罩着种空寂气氛。
“点也不迷恋这个世界。觉得另个世界比这个世界更重要。但也不会畏首畏尾地走向天堂。”
“再努把力,也许会好些,不料已经衰弱不堪。倘使只有两三千元又另当别论,可这是十二三万元啊。啊,拜托你办件事,也许是办不到。不能去,是不是请大隈先生来趟呢。你笑什?别那样笑。不要愚弄人嘛。就是做不事,也要做出来。喏,美代,要是做不,这个拥有七百年历史家业也就完。”
“哪儿话,有少爷在嘛。净是想入非非,自寻烦恼,这对病不好呀。”
“别小看!”这声音异常尖利,“只要有口气,啊,哪怕生中只有回,也想见见那位老人(大隈)。净往后退可不行啊。纵使告别人世,也要保住这个隐藏在小小胸怀中心愿。在你看来,是个傻瓜。帮解解小手好吗?要是这个也做不,还不如掉进池子里淹死好呢。啊……”
暗自悲伤,也没有笑,只是哭丧着脸,句句地记着。美代也止住笑,托着腮帮子在听着。
“多想到东京去啊。可是身体成这个样子,净是邪魔缠身,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要是这个也做不,还不如掉进池子里淹死好呢。真没出息啊。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啊,说振奋话,就会招人耻笑。啊,在这种社会,真不想活下去。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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