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没意思。她们既然不说话,那吾八你也佯装不知道算。真糟糕。”阿雪说完,摇摇吾八肩膀。
“太老实,在这个社会里是混不下去啊。”
“嘿,小孩子家瞎嚷什……吾八你也别不吭声呀。”阿泷说罢就走出房间。阿芳正在厨房里,阿泷把揪住她胸口,连推带搡地把她从走廊上直拽到房间里来。然后又把她拖到吾八跟前,啐声:“给你!”
可是,吾八却呆呆地坐着动不动。于是她又把阿芳拽到门口,按倒在洋灰地上,双手掐着阿芳脖颈骂道:
“畜生,混蛋,你给滚出去!”
“你店快要开张吗?”
“还没呢……唉,搞砸,被解雇。”
“你说被解雇……就是说被撵出来啰?”
“倒也不是。不过也腻味……不想谈这些事,就为这个哪。”吾八说罢,从围裙里掏出件东西,扔在榻榻米上。阿泷把它捡起来。
“什呀,这不是干松鱼尾巴吗?”
回就被这种男人缠住,是生耻辱哪。让他挨到第十五回再说。”
仓吉依然露出洁白牙齿,边笑边站起来。
“噢,老板娘吩咐,要扫扫晒台。”
“晒台?”阿雪说着把拉窗打开,不由得喊起来,“哎呀,满是落叶哪。”
撒满晒台,与其说是黄色落叶,不如说是绿色落叶。昨夜,秋风刮得很凶猛。
阿泷用光穿着袜子脚狠狠地践踏阿芳肚子。阿芳只是翻个身,没有言语。
仓吉喊声“喂”,猛撞下阿泷。阿泷打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大木屐箱上。
“你想干什!原来你们勾结在起,要抢吾八饭碗。”
阿泷直勾勾地盯着
“是这样……今早打开行李,才发现竟有人用这些干松鱼尾巴偷换那些新干松鱼。”
“噢,这样就可以说是吾八偷干松鱼啰……明白。阿芳真混账。这婆娘平素就有偷看别人行李毛病。”
“阿芳发现新干松鱼后,就把它拿到老板娘那儿去。据阿芳说,老板娘正在削干松鱼,就叫阿芳拿它去跟新对换,她说着把干松鱼尾巴交给阿芳。听这说,再也不能在这儿待下去。”
“可是,不就是条吗?”阿雪说着从后面将双手搭在吾八肩膀上。
“账房也罢,阿芳也罢,都没把这件事告诉。”
晒台在她们房间窗外。
她们房间大五屉柜涂上黑漆,雕刻梧桐花与叶形家徽;像铁壶把手环,早已生红锈。这些昔日农家家具,现在用来放换洗衣物,还放客人浴衣和床单。十叠宽房间里,每个角落都堆放着摞摞客用被褥和坐垫。她们包袱则同布头和空箱起,凌乱地放在壁橱里。破旧化妆台、空肥皂盒做梳妆盒、旧三弦琴、破洋伞等都放在五屉柜上,或放在墙壁搁板上。到处都摆得满满,也没有主儿。开始缝制冬天棉袍,只见撒满线头和糖纸旧榻榻米上,剪子闪闪发光。
扫完落叶,她们从晒台上跳下来,回到房间里。厨师吾八正盘腿坐在那里,用右手张张地翻着左手纸牌。
“忙得很啊。那玩意儿,哪儿还顾得上看呀。”阿泷说着屁股坐下,把针捡起来。
“哪儿话,被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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