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只要您原谅死者,这就够。也许家母为求得您原谅才死。您能原谅家母吗?”
文子说着站起身来走。
文子这番话,使菊治觉得在脑海里卸下层帷幕。
他寻思:真能减轻死者负担吗?
因死者而忧愁,难道就像诅咒死者而多犯愚蠢错误吗?
菊治很难过地说:“想,令堂不知多恨呢。”
“恨?家母会恨三谷少爷吗?”
“不,不过,难道不是促使她死吗?”
“认为家母是自己寻死。家母辞世后,独自思考整整周。”
“从那以后你就个人住在家里吗?”
眼看手就要发抖,她握住手。
“三谷少爷,请您原谅家母。”
文子说着深深地低下头来。
她深深低头剎那间,菊治吓跳,以为她身体就会倒下来。
“哪儿话,请求原谅应该是。觉得,‘请原谅’这句话都难以启齿。更无法表示道歉,只觉得愧对文子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来见你。”
死人是不会强迫活着人接受道德。
菊治又把视线投在夫人照片上。
“是,家母与直是这样生活过来。”
“是促使令堂死啊!”
“是她自己寻死。如果三谷少爷说是您促使她死,那不如说是促使家母死。假使说因为母亲死,非要怨恨谁话,那就只能怨恨自己。让别人感到有责任,或感到后悔,那家母死就变成阴暗、不纯。觉得,给后人留下反省和后悔,将会成为死者沉重负担。”
“也许确是这样,不过,假使没有与令堂邂逅……”
菊治说不下去。
“该惭愧是们啊!”
文子露出羞耻神色。
“简直羞死人。”
从她那没有施粉黛双颊到白皙长脖颈,微微地绯红。文子操心,人都消瘦。
这淡淡血色,反而令人感到文子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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