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独生女吗？”太吉郎问。
“不，还
“嗯。”太吉郎望着少女说，“待来世投胎再来拜托吧。”
她到底是在烟花巷里成长
孩子，好像都听懂
太吉郎这番微妙话。
“干吗要这孩子带你上天神庙去呢，莫非这孩子就是天神化身？”太吉郎逗老板娘说。
“正是啊，没错。”
“天神是个男呀……”
“
常想：是不是让这孩子去祇园当舞女呢。”
“她是谁家孩子？”
“附近茶馆孩子。”
“喂。”
“也有人认为是你孩子呢。”中年妇女以几乎听不见声音嘟哝着。
“是吗，这倒也是啊。”太吉郎说。
“什
这倒也是啊！真薄情……总算想起来吧？”
“还带个可爱孩子……你躲到什地方去？”
“真傻……你明明知道这不是孩子嘛。”
“这，可不知道。女人家……”
明治“文明开化”痕迹之
，至今仍保留着沿护城河行驶北野线电车，终于决定要拆除。这是日本最古老电车。
众所周知，千年古都早就引进西洋新玩意儿。原来京都人也还有这面哩。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种古老“叮当电车”保留至今还使用，也许有“古都”风味吧。车身当然很小，对坐席位，窄得几乎膝盖碰膝盖。
然而，旦要拆除，又不免使人有几分留恋。也许由于这个缘故，人们用假花把电车装饰成“花电车”，然后让些按明治年代风俗打扮起来人乘上，借此广泛地向市民们宣告。这也是种“典礼”吧。
接连几天，人们没事都想上车参观，所以挤满那古老电车。这是七月事，有人还撑着阳伞呢。
“现在已经投胎成女。”老板娘正经八百地说，“要是个男，又要遭流放痛苦。”
太吉郎差点笑出声来，说：“是个女？”
“是个女嘛……是啊，是个女就会得到称心郎宠爱喽。”
“晤。”
姑娘美貌非凡，是无懈可击。额前那刘海发乌黑晶亮，那双重眼皮实在美极。
“不像话！”
这个中年妇女是上七轩茶馆老板娘。
“这孩子拉着要到北野天神庙去……”
太吉郎明知老板娘是在开玩笑，他还是问姑娘：
“你多大？”“上初。”
“瞧你说，男人事才是不可捉摸呢。”
这个妇女带着姑娘，肤色洁白，确可爱。她约莫十四五岁光景，穿身夏季和服，系上条红色窄腰带。姑娘好像要躲开太吉郎，腼腼腆腆地挨在中年妇女身旁坐下，紧闭着嘴唇。
太吉郎轻轻地拽拽中年妇女和服袖子。
“小千子，坐到当中来！”中年妇女说。
三人沉默好阵子。中年妇女越过姑娘头顶，向太吉郎附耳低语：
京都夏季要比东京炎热。不过，如今东京已经看不见有人打阳伞走路。
在京都车站前，太吉郎正要乘上这辆花电车，有个中年妇女有意躲在他后头，像是忍住笑样子。太吉郎也算是个有明治派头人。
太吉郎乘上电车，这才注意到这个中年妇女，他有点难为情地说：
“什，你没有明治派头吗？”
“不过，很接近明治。何况家还在北野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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