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觉诧异,令车驾停下,唤来吴谦询问,“为何不往城中去?”
吴谦忙躬身笑道,“众将士路辛苦,下官在驿馆设下酒肴,待宋将军与各位将士先行安顿,下官自当亲自护送王妃返回行馆……从城西往行馆,路途也更近些。”
宋怀恩立时蹙眉道,“王妃所在之处,末将务必相随,不敢稍离半步。”
吴谦陪笑道,“将军有所不知,
“当日是言辞失礼,错怪将军。”侧首笑,再看這沉默严肃年轻将军,顿觉亲切许多。他却越发局促,不敢抬头看,“王妃言重,属下愧不敢当。”
玉秀突然掩口而笑,這笑,叫宋怀恩耳根都红透。
倒还是个腼腆年轻人呢,在军中待得久,遇上女眷越发不善言辞。
掩笑意,正色道,“算来王爷已经领军南下,不知眼下到哪里。謇宁王前锋只怕已提早过沧水,也不知础州还能坚守多久……”
宋怀恩沉吟道,“王爷举兵南下消息,已经通告北境六镇。北境远离中原,饱守战乱之苦,這些年仰赖王爷守疆卫国,百姓才得安居。北方六镇对王爷敬若神明,拥戴之心远胜朝廷。此番王爷举兵,各州郡守将无不归附,各地大开城门,备齐粮草恭候大军到来。旦过晖州,顺利渡河,以王爷行军之神速,必定能抢在謇宁王之前,抵达临梁关下。”
匆数面之缘,這几日忙于赶路,也未仔细瞧过他面目。此时细看之下,只觉他眉目俊朗,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尤其令诧异,是他方才那句话,竟似在哪里听过。
见驻足看他,宋怀恩脸色越发紧绷,缄默低头,如临大敌般。
扬眉笑,曼声道,“宋将军很是面善?”
他霍然抬头,目光灼灼直望向。這眼神从记忆中掠而过,仿佛很久以前,也有人這般灼灼凝望过……
微笑颔首,“晖州刺史吴谦是父亲门生,有他全力襄助,大军渡河应是易如反掌。”
抵达晖州城外已是夜深时分。
宋怀恩已事先遣人通报晖州刺史,此时虽已入夜,城头却是灯火通明,吴谦率晖州大小*员,仪仗隆重出城迎侯,路恭谦倍至,将们迎入城内。
静静端坐车中,从帘隙里所见,熟悉风物人情,入目依然亲切。只是此时,却不复从前淡泊颓散心绪,那些踏歌赏青,杏花醇酒日子,已经褪色。想起锦儿,不知道她此时身在何处,也不知行馆换作怎样光景。院中海棠,可还有人记得照看……
车驾入城,却未进入城中街市,反而径直出官道去城西,眼前依稀是去驿馆路。
“是你?”脱口道,“大婚那夜,闯洞房那人,竟是你?”
宋怀恩双颊腾红,眼中生出异样光采,张口似要説什,却又顿住。
玉秀莫名所以地望住们,不由大笑出声,“原来是你!”
他低下头去,默然片刻,终于红着脸微笑,“正是属下,当日唐突王妃,万望恕罪。”
时感慨万端,思绪飘回那个改变生夜晚……洞房门口,那个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年轻将领被劈面呵斥,跪地不敢抬头。那时大约是恨极萧綦,也不问情由,就迁怒于他属下。想不到今日重遇故人,又勾起前情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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