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住,淡淡问道,“皇上受伤事,还有哪些人知道?”
“除五位太医,只有乾元殿宫人。”艰涩地开口。
萧綦立即下令封闭乾元殿,不许名宫人踏出殿
心头顿时揪紧,萧綦冷冷道,“但説无妨!”
“陛下年纪尚幼且先天不足,体质本已嬴弱,经此重创恐怕再难复原,即使往后行止如常,也会神智迟钝,异于常人。”老太医以额触地,冷汗涔涔而下。
颓然跌回椅中,掩住面孔,仿如坠入刺骨寒潭。萧綦亦沉默下去,只轻轻按住肩头,半晌才缓缓开口,“可有救治余地?”
五位太医都缄默无声,萧綦负手转向那九龙屏风,兀自沉思不语。时间,殿上沉寂如死,四面浓重阴影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萧綦抬手拂,待太医和左右都退下之后,缓步来到跟前,柔声道,“祸福无常,你不必太过自责。”
时间没人回过神来,靖儿自己也被吓住,蓦转身便跑。
“来人,快拦住陛下!”失声惊呼,扔玉梳朝靖儿追去。左右侍从慌忙围上前去,靖儿见此情状越发害怕,掉头往殿外玉阶跑去。内侍都已奔进殿来,门口竟无人值守,殿前侍卫隔得又远,竟眼看着靖儿跌跌撞撞往玉阶奔去。心头惊跳,暗觉不妙,脱口道,“靖儿,不要——”
话音未落,那小小身影在阶上晃,立足不稳,头扑下去!
“皇上!”左右宫人片骇然惊叫,殿前大乱。
脚下虚软,跌倒在地,浑身剧颤,半晌説不出句完整话,“皇上……宣……太医……快去!”
黯然撑住额头,説不出话,亦没有泪,只觉心口空落落痛,想去看眼靖儿却全然没有力气。
“振作些,眼下你都不能乱方寸。”萧綦俯下身来握住肩头,语声淡淡,却充满果决力量。
恍惚抬眸,与他峻严目光相触,心头顿时震,万千纷乱思绪瞬时被照得雪亮。
眼下朝堂宫闱刚刚开始安稳,人心初定,再经不起又轮动荡波折。旦皇上伤重消息传扬出去,朝野上下必定掀起轩然大波。皇上好端端待在寝宫,何以突然受伤,谁又会相信真只是意外?纵然萧綦权势煊天,也难堵攸攸众口,更何况个痴呆小皇帝,又怎担当社稷之重——若是靖儿被废黜,皇位是否要传予子澹?若是子澹登基,旧党是否会死灰复燃?
定定望住萧綦,冰凉双手被他用力握住,从他掌心传来温暖与力量令渐渐回复镇定,心头却越发森寒。
名内侍从阶下抱起孩子,慌忙奔回殿中,孩子瘫软在他臂弯不哭不动。
心下全然凉透,手足皆软,被宫女扶至跟前看,只见孩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青,鼻孔中淌下道殷红血。
五位太医院长史诊视完毕,刚从殿内退出,萧綦便闻讯赶到。忙从椅中起身,急问太医,“陛下伤势如何?”
太医们面面相觑,各自神色惴惴,为首傅太医皱眉禀道,“回王妃,陛下尚未醒来,经微臣等检识,陛下内腑骨骼均无大碍,但头颈触地时震伤经脉,血气阻滞,风邪内侵,积郁……”萧綦打断他,沉声问道,“究竟有没有性命之危?”。
傅太医颤声道,“陛下性命无碍,只是,只是微臣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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