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纷纷上表称皇上年幼,更染沉疴不起,难当社稷大任,奏请太皇太后与摄政王另议新君继位,以保皇
微微皱眉,心底莫名掠过锦儿影子,顿生黯然。婶母话似沙子样揉进心头,隐隐难受,却又想不出如何应对,只得默然点头。
虽然与萧綦直无所出,外面也只道是体弱多病缘故,并不知晓可能永无子嗣。
然而婶母方才闪而过神情,隐隐让觉得古怪,虽説不上有何不妥,却本能防备,不愿让她知道真相。
回府之后才知道,果然又出麻烦。
子澹与胡妃大婚之后,原本直相安无事,以他性子断不会让个女子太过难堪。昨晚却不知为什事,胡瑶竟连夜负气回娘家,惹得胡光烈早找上贤王府生事。子澹闭门不应,任他在门前吵闹,时间闹得不可开交。左右劝他不住,只得派人飞马向萧綦奏报。
笑望着,端茶浅浅啜,“当初你姑姑真好眼光。”
“姻缘之事,各有各缘法。”提及姑姑,不愿多言,只淡淡笑,转开话题,“佩儿夫婿亦是雅名远达才子,过些日子入京迎亲,婶母见,只怕更是欢喜。”那两姐妹都被婶母遣走,此时若佩儿也在,不知道羞成什样子。
婶母搁茶盏,却幽幽叹,“佩儿這孩子……实在命苦。”
“怎?”蹙眉看向她。
婶母叹息,“从前你也知道,佩儿先天不足,向体弱多病,就跟她生母当年样……她生母是难产而亡,总担心這孩子日后嫁人生子,只怕过不那关,索性让她不要生育为好。”
這次胡光烈实在太不知轻重,惹得萧綦动真怒,命人将他绑,打入大牢。
眼下萧綦正要扶子澹登基,胡光烈却仍仗着贯跋扈,闹出這样麻烦,莫説萧綦动怒,连亦觉得這蛮汉太欠教训。过两日,胡瑶终于耐不住,入府求见,替她哥哥求情。短短时日里那神采飞扬女子竟憔悴许多。问她前因后果,她却怎都不肯説,只是味自责。时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她,反倒随她起心酸。莫非是错,只顾给子澹寻得依托,却赔上另个人快乐。
带胡瑶去向萧綦求情,這次惩处胡光烈,也不单是为他大闹贤王府。萧綦虽倚重這员虎将,却也恼他贯张狂跋扈,早有心刹刹他气焰,好让他知道些分寸。既然有求情,萧綦也就顺水推舟,放胡光烈出来,革去半年奉禄,责他登门赔罪。
子澹婚后,再没有踏入贤王府。送胡瑶回府,到门前,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掉头而去。
元宵过后第三日,太医院呈上奏折,称皇上所染痹症,日渐加重,痊愈之机渺茫。
心中猛地抽,听得婶母似乎又説什,心思恍惚,却没有听清,直到她重重唤声,方才回过神来。
婶母微眯眼,若有所思地盯着,目光中似藏细细针尖。
“阿妩,你在想什?”她含笑开口,神色又回复之前慈和。
迎上她探究目光,暗自敛定心神,“话虽如此,佩儿远嫁吴氏,若没有子嗣,只怕于往后十分不利。”
婶母点头道,“是以,想选两个妥贴丫鬟并陪嫁过去,将来生下孩子再过继给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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