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处宫殿早已空空荡荡,没有想
胡瑶,竟也是萧綦布下棋子,竟也是心效忠萧綦人!千挑万选,原以为她年少率真,就算出身胡家也应没有危害子澹之心……眼前恍惚掠过校场上幕,子澹夺弓、掷弓、开弓,以及那愤恨欲狂眼神。回想他与胡瑶种种反常异态,骤然从心底里渗出寒意,不敢再想下去。
子澹,他必然已知道真相。
当他发现枕边人只是枚棋子,当他以为這棋子是亲自挑选,亲手安插……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绝望和愤恨?
怎样激愤欲狂,才会让子澹在校场上不顾后果,愤而开弓?
他恨萧綦,恨,恨胡瑶,恨每个欺他之人……假若还有解释机会,还能请求他原谅?
从校场回宫之后,她便发热病倒,神智昏乱,病情日渐加重。
连数日都未听説她有好转迹像,心忧她们母子安危,再顾不得太医劝阻,执意入宫探视。
鸾帐低垂,茜色轻纱下,胡瑶静静卧在那里,苍白面孔透出病态嫣红,眉峰紧蹙,薄唇半咬,似睡梦中犹在挣扎。
伸手去探她额头,却被徐姑姑拦住,“王妃身子贵重,太医叮嘱过,不宜接近病人。”
説话声似乎惊动胡瑶,还未答话,却见她身子颤,眼眸半睁,直直望定,吐出两个含混字来。离她最近,听得依稀清楚,分明就是叫“王爷”!
宁神静养。
内廷宣旨,皇上即日移驾京郊兰池行苑,着豫章王总理朝政。
事已至此,再无可挽回。
知道,子澹這去,只怕要久居兰池,归期难料。
满朝文武乃至市井都在流传皇上失德流言,説皇上当众失仪,行事,bao虐,竟欲射杀功臣,摧折国之栋梁……还有更多不堪流言,已不愿再听。
颓然掩面,欲哭已无泪。
這熟悉大殿,囚禁姑姑生,如今又在胡瑶身上,重现场宿命悲哀。
迈过殿门,茫然前行,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动,仿佛被某个方向召唤,径直朝那里走去。
“王妃,您要去哪里?”徐姑姑追上来,惴惴探问。
怔怔站定,半响,方记起来,這是去往皇帝寝宫方向。
這声,惊得心头剧震,半晌才敛定心绪,遣出所有人,只剩与胡瑶,留在空寂中宫寝殿。
“阿瑶,你想见谁,告诉。”伸手握住她手,只觉她掌心触手滚烫。
胡瑶似醒非醒,眼里几许迷离,几许凄楚,喃喃道,“王爷,求您放过皇上,放过這孩子……阿瑶再不会违逆您,阿瑶知错……”
她哀哀呓语,攥住手,用力握紧,像抓住溺水时唯救命稻草,
退后步,陡然失去依凭,跌坐到床沿,仿佛溺进潭冰水,却连挣扎也不能。
萧綦终于有最好理由,将子澹幽禁。
不明白子澹在想什,不明白他为什要触怒萧綦。
费尽心思,只求保他平安,他却偏偏往剑锋上撞来。
还能怎样呢,倾之力,所能做,只能是打点好兰池宫里里外外,让他在那里日子不至太难过;另面,护着胡瑶周全,让他孩子平安降世。
由于阻拦,胡皇后没有随驾前往兰池,得以留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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