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规制,各地官府都设有专人赈济灾民,然而长年战乱,流民不绝,官府疲于应对,赈济之职早已荒废。如今北疆战乱,大量流民逃难南下,流失失所,若是青壮年尚可觅得安身之地,群老弱孤残却只得倒卧道旁,生死由命。
与宋怀恩商议后,由他下令,在官道沿途,设立五处赈济司,发放水粮药物,收容老人幼儿。最初建立赈济司钱粮,由官库拨出,初时们都以为足够应对。却不料,赈济司建立之后,流民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竟如此之巨,不到两个月,几乎将钱粮消耗殆尽。
照此下去,只怕赈济司再难支撑。
为解赈济司燃眉之急,决定先以王府库银救急,其余再从宗亲豪门里筹措。
然而唤来管事问之下,才知道,王府库银竟然不足十万两。
仰头眺望遥远北方天际,时间,心潮涌动,感喟无际。
“对,王妃,昨日赈济司回报,又收容近百名老弱幼残,钱粮恐怕又吃紧。”玉岫惴惴开口。
“人还会越来越多……”蹙眉叹息,心中越发沉重,“仗天打不完,流民天不会减少。”
“這样下去,赈济司只怕支撑不多久。”玉岫长叹,“实在不行,让怀恩从军饷里多少拨些来……”
“胡闹!”斥断她,“军需粮饷,分毫也动不得,怎能打這个主意!”
。
玉岫气説半天,终于説得口干,端起茶水来喝。
“谢将军也打胜仗?”直安静聆听沁之,突然插嘴进来,细声问道。
怔,随即莞尔,“小禾将军带着前锋,也攻下叛军多处要塞,旗开得胜。”
沁之闻言,整个小脸都亮起兴奋光采,即刻却又黯然,“那样又要死许多人……小禾哥哥定很不开心。”
是夜,徐姑姑、阿越与彻夜秉烛,查点王府账册。
自幼便被父亲当作男孩子教养,对持家理财全无兴趣。
大婚之后,诸多周折,及至回到王府,更有徐姑姑与府中老管事操持琐事,对于王府库银开支,竟是全然不知。
灯下,对着本本近
玉岫也急,“可那些也是人命啊,张张嘴都要吃饭,总不能眼见着人饿死!咱们好歹把赈济司建起来,如今多少流民就指望着這条活路,怎可半途而废!”
“玉岫!”徐姑姑喝住她,“你這是什话,为建這赈济司,王妃耗费多少心血……”
“够,不要争。”无力地扶锦榻坐下,心中烦扰,顿觉冷汗渗出后背,眼前昏花。
她二人都噤声不语,不敢再吵。
当日建立赈济司,并没想到会有這般规模。
她话,令得四下片默然。
不错,每场胜仗,也同样意味着死亡和伤痛,意味着狼烟燃过沃土,烽火烧毁家园。
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痛失至亲。
“些人死,是为换回往后安宁,让更多人可以活下来。”轻轻握住沁之手,“国家疆土,正因這些将士热血洒过,才会让生命代代传延下来,让们后代繁衍生息。”
這句话,是説给沁儿听,也説给宝宝听——不管孩子们现在能不能懂得,将来,他们却定会明白,父辈今日所做切,正是为他们将来,为天下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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