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咬住自己手腕,以此不发出任何声音,眼睛也紧紧盯住个点,嬴风记得在课堂上他们曾经学过,在遭受极大痛苦时这种方式可以强行锁定注意力,而不会导致意识涣散。
因为可以在黑暗中捕捉任何细微光亮,凌霄半透明眼睛就显得格外明亮,好似会在夜间时发光,可惜那里面承载没有活力,尽是恐惧与不安。
原来这就是所谓紊乱期最难熬夜晚,若不是嬴风亲眼所见,根本想象不出来连凌霄那样好强性格都会有这种表现。
“你……”
他刚说出个
灯光熄灭,凌霄反倒觉得好些,他看看床上,嬴风已经睡下,他占据床左半部分,整个右边都是空着。
他还记得当初嬴风因为不想跟人分享同顶帐篷,宁可睡在野外,更何况是同张床。但他环顾四周,没有什地方可以由他打地铺,更何况睡袋被带去实习地方还下落不明。
凌霄在黑暗中站不知道有多久,这才不情愿地迈出小步。
嬴风虽然已经睡下,但他并没有睡着,直到屋内传来悉悉索索声音。他听到凌霄进浴室,从里面传来水声,不久后水声停止,人从浴室里出来,又止步于床边。
他能想象出来凌霄内心天人交战,又不知道过多久,嬴风感到身后床身陷,知道某人终于躺下来,他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被自己察觉。
口气,摇摇头,“如果个人迟迟意识不到自己感情,那当他意识到时候,往往都已经太迟。”
——
嬴风回到宿舍,果然凌霄已经在门外等候。
他和他行李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像只无家可归流浪狗。
嬴风放慢脚步,将眼前这幕时间刻意延长,凌霄想事情出神,直到最后刻才意识到他出现。
凌霄在床另侧占据个狭窄边缘,双人床愣是被他们俩空出整个肩宽距离,就算再躺个人都绰绰有余。
房间内寂静无比,谁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这是他们“新婚之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
——
嬴风确实不适合与人同住,他过许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但似乎没过多久就被阵古怪动静吵醒。
他半撑起身子扭头看,就见原本已经躺下凌霄,此时竟抱成团缩在角落,尽管强烈控制,身体仍在瑟瑟发抖,嬴风就是被这震动弄醒。
他立刻撇过头去,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尴尬时刻,即便是上次他来找他,被无情地按在门上,也不会比这来得难堪。
嬴风开门便径直走进去,门没有关,但也没有任何让他进来表示,凌霄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就这样在门外僵直好久。
直到拖得不能再拖,他才咬咬牙迈进去。嬴风房间格局跟他样,他现在知道为什单人寝室配备都是双人床,想当初自己戏言这是为防止人睡熟以后滚下去说法是多可笑。
嬴风对于自己寝室多出来个人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凌霄在不在那里都与自己无关。
他言不发地做着自己事,洗漱、熄灯、上床,凌霄站在那里就像个多余摆设,摆设还能起到美观装饰作用,可房间主人连个吝啬眼神都不屑于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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