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托山却拦住他。
他手仍热烈。
他眼光仍没有老。
“只不过”,海托山炽热道,“有些事年轻时做,老时才有自豪记忆;而又有些事,做之后,死得才能眼闭。”
赫连春水笑。
赫连春水言明不需海托山派人相帮,只求代觅暂避之地,及供应时之口粮;息大娘连忙补充,若海府不便,也不打紧,他们亦然明白,并会速离八仙台,只不过敦请海托山切要守秘,万不可说他们曾来过此地求援。
海托山听,赫连春水话,沉吟良久,负手来回踱会儿方步。
息大娘见状便道:“海前辈万勿为难,常言道:有心无力,海前辈有家有业,自有不便之处,是们提得冒昧,请海前辈就别当回事,们速离本镇就是。”
海托山抬起头来,下子,他脸上皱纹又像增添许多:“赫连公子、息大娘,按理说,别说老将军跟这般恩重,就光念在武林同道之义,们相交之情,隔岸青天寨披难,也不该多作考虑,只是年纪大,不比当年……”
赫连春水明白他意思。
铁手道:“是不是应多带、二位当事人去?”
赫连春水思虑下,便道:“铁二哥是名捕,暂时不宜出面;殷寨主身负重任,青天寨子弟都看你,也不便冒险。只好请大娘跟走这趟罢。”
众人商酌番,也觉得只好先此议定。铁手为安全计,息大娘和赫连春水携好火箭焰火信号,以备不测;殷乘风也在八仙镇内外伏下数十精兵,以便万有变,及时营救,这些都是为万全之计。
赫连春水和息大娘略力乔装打扮,携同十郎和名家仆,佯作夫妇畅游,顺道访友,混入镇中,直赶海府。
赫连春水和息大娘到海府,在巷前甩鞍离镫,整衣下马,通报姓名,并递上名刺,算是礼数做足,
他看着息大娘。
这眼神仿佛是告诉息大娘:他没有看错,这位“海伯伯”仍是热心人!
海托山紧紧握着他手,道:“你等等,跟老二、老三商量对策,情形如何,
也明白他心情。
因为他父亲赫连乐吾也有这样心情。
英雄怕老,好汉怕病,将军怕暖饱;旦有妻有室、有儿有女,心志便不复当年。
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有顾虑。
赫连春水正想要走。
长工捧名片进宅传报后,赫连春水与息大娘相顾眼,不禁手心都微微出汗。
如果海托山跟朝中“傅派”人有联络,或跟剿定官兵有通声息,忽然来个翻脸不认人,他们处境可以说是甚为危险。
他们只等会,却如临大敌,暗中观察门前管事神色,有不对,立即退走。
正暗自惕防间,海托山却和另老叟亲自出门相迎,边豪笑道:“稀客!稀客!赫连公子来!请恕迎迟!”面搂肩搭背,状甚亲热,又以为息大娘是赫连春水夫人,尽说些“珠联壁合”、“无生对”话,害得赫连春水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倒是息大娘泰然自若。
赫连春水暗里观容察貌,觉得海托山仍可信托,豪气未减,息大娘亦以为然,赫连春水便将事情简略而婉转向海托山提出,并表明事态严重,可能牵累连祸,但只要他日能平冤雪辱,定必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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