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陶然用略带醉意眼神回望她,她面容似水,语调温柔。他许久都没有见过这样封澜,不由得心中荡漾,情不自禁用指尖覆上她手背。
“嗯。”
“那们分手吧。是先说。”
周陶然喝醉。
封澜把车开出地库,正好看到个年轻女孩搀扶着他在马路边拦车。那女孩身材纤细苗条,吃力地架着米八个头烂醉如泥周陶然,好几次都跌跌撞撞,甚是吃力。封澜放慢车速,隔着条马路看见那女孩嘴动几下,像是在埋怨周陶然,眼里却写满心疼。
“她叫冯莹?她让你活得自在是吧?所以你那套恐婚把戏在她面前就不用演下去?”
“实话对你说吧,原本也没打算和冯莹结婚。”
“结果呢?”
周陶然也喝大口酒,“结果经不起她折腾!哭二闹三上吊,哪哪都有她影子,说要分手就死给看。要是走,她妈妈准说玩弄女孩子感情,要对她负责。也是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再说,和你分开这段时间也想很多,你说得对,人是需要归宿感,年纪大就需要被需要。有回被她逼急,咬牙跺脚,就同意结婚。跟谁不是辈子?她也挺好,心意守着,随便哄哄就很开心,做什她都觉得是最好。过日子嘛,平凡夫妻谁也别嫌弃谁。”
“那说还是启发你。”封澜点点头,有些怔忡地看着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男人。他头发短些,胡茬又冒出来,那张脸依旧英俊。她初见他时,他为买个镜头仪器,连饭都吃上顿没下顿,可笑起来好像什都不在乎。她当初是爱过他,爱就是他跟她不样地方。这个在她心里寡言而浪荡不羁男人,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还是她亲手把他变成自己完全看不上样子?
她就是冯莹吧。先闻其名,再见其人。
封澜向自视甚高。这天来,她想象过很多种冯莹模样。谭少城把她形容得那普通,其实不是那样。周陶然看女人眼光贯不差。即使匆匆瞥,封澜心里也知晓,这个明天就要和她前男友结婚女孩是多年轻而甜美。饱满面颊、明亮纯真眼神、廉价却俏丽打扮,无不昭示着她咄咄逼人青春。
封澜发现她没有那怨恨周陶然。换作她是男人,也会那选择吧。她怨恨是自己。交往几年以来,封澜直扪心自问,为什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男人却不肯与她走向婚姻殿堂,为此她焦虑过,自怀疑过,最后灰心,松手。原来只需要哭二闹三上吊就可以。爱哭孩子有奶吃,这简单道理,她到现在也没学会。周陶然笃定她做不出这样事。她总是自诩新时代女性,从小受到教育就是要独立自
“如果那时也像冯莹那样哭闹缠着你,你会跟结婚吗?”
“你不会。封澜,你只会说有选择权利。每次们吵架,你最常说话就是‘让们冷静下’。”
“问是,会,还是不会。”
周陶然又灌大半杯,终于点头说:“会吧,谁知道!”
封澜给自己倒满酒,过好会儿,才长舒口气,轻声道:“明白……陶然,们其实还没有真正说过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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