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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无声告白 > 第五章 · 3

第五章 · 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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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

“这说,只是个歇斯底里家庭主妇?”玛丽琳语气变冷,声音变尖,像无情钢刃,桌子底下汉娜屏住呼吸,“总得有人负责,如果发现这件事情自己也有责任,会承担。”她拿刷碗布抹下柜台,扔到边,“还以为你也想弄清真相,可是,听听你是怎,‘当然,警官。谢谢,警官。们没有别要求,警官。’”水池里泡沫聚集在下水口,“知道怎样独立思考,你知道,不像某些人,不会对着警察叩头。”

在愤怒眩晕中,玛丽琳无心注意自己措辞。在詹姆斯听来,妻子话就像子弹样打进他胸膛。叩头——他仿佛看到群头戴尖顶帽、留着大辫子苦力趴在地上。唯唯诺诺,奴性十足。他直怀疑别人都是这看他——斯坦利·休伊特、那些警察、杂货店收银女孩。但他没想到这个“别人”还包括玛丽琳。

他把弄皱餐巾纸扔到桌上,把椅子向后推,椅子腿在地上拖曳,发出刺耳声音。“十点有课。”他说。桌布褶边下,汉娜看到她父亲穿着袜子脚——每只袜子脚后跟上都有个小洞——朝着通往车库台阶移动。那双脚滑进鞋子里,停顿下,然后,车库门隆隆地打开。汽车发动。玛丽琳把茶杯从水池里捞上来,用力丢到地板上。瓷器碎片布满地毡。动不动汉娜听见母亲跑上楼去,猛地摔卧室门,她父亲把车倒出车道,汽车发出轻声哀鸣,低吼着开走。直到这时,切才重新安静下来,她才敢从桌布下面爬出来,从地上泡沫水坑里捡拾碎瓷片。

前门嘎吱声开,内斯再次出现在厨房里,眼睛和鼻子红红。汉娜知道他哭过,但她假装没注意,直低着头,把手中瓷片摞起来。

“发生什?”

“妈妈和爸爸吵架。”她把碎片扔进车库里垃圾桶中,在她喇叭裤大腿上把湿手蹭干。至于地上水,她决定让它们自行蒸发。

“吵架?为什吵?”

汉娜压低声音:“不知道。”虽然头顶父母卧室里面并没有传出声音,但她还是烦躁不安:“们出去吧。”

外面,汉娜和内斯不约而同地朝着个地方走去:湖边。她边走边警惕地扫视着小街,仿佛他们父亲可能会从哪个角落出现,不再生气,愿意回家。但她什也没发现,只看到几辆停着汽车。

然而汉娜直觉总是准确。开出车道以后,詹姆斯也被那个湖吸引过去。他围着它转好几圈,玛丽琳话言犹在耳。对着警察叩头。这句话在他脑子里不断回响,他听得出她语气里不加掩饰厌恶和藐视。但他不能怪她。莉迪亚怎会快乐?李在学校里非常显眼,然而,似乎很少有人解她。不排除z.sha可能。他经过那个码头——莉迪亚可能就是从那里爬上船——经过他家所在那条小街,街那头是死胡同,又经过码头……这个圈中间某个地方,站着他女儿,没有朋友,形单影只,她定是绝望地跳进水里。“莉迪亚很快乐,”玛丽琳说,“总得有人负责。”总得有人,詹姆斯想,他觉得喉咙里仿佛楔进根木桩,再也不想看到那个湖,然后,他才想起自己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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