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戳戳她酒窝,又捏捏,这是他惯常动作。“还能打开。”
莉迪亚打开挂坠,呆住,里面有两张她拇指指甲那小照片:张是她父亲,另张是她——这是去年她盛装打扮参加九年级舞会时照。当时,在回家路上,她不停地告诉父亲舞会是多精彩。她父亲在
“听见你在这里,”他说,“能借……”看到莉迪亚手中破信封上红色校徽和被撕碎信,内斯呆住。
莉迪亚脸色通红。“没什重要,没……”但她越过底线,他们两个都清楚。
“给。”内斯抢过信,“这是,天哪。你在干什?”
“只是……”莉迪亚不知道该怎解释。
内斯小心地把碎片拼到起,好像这样就能让信恢复原样似。“这是关于参观,你到底是怎想?要是看不到它,就不能去吗?”他说得非常直白,听起来既愚蠢又可悲,眼泪涌出莉迪亚眼角,但内斯不在乎,他觉得莉迪亚偷他东西,“你得想明白,要走。那个周末会走,九月份更要走。”他跑上楼梯,“天哪,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家。”过会儿,他房门“砰”声被甩上。莉迪亚虽然知道他不会再开门——她也不知道他开门她又能说什——她还是过去敲门,遍遍又遍。
第二天下午,在杰克车上,她搞得发动机频繁熄火,最后,杰克不得不建议结束当天练习。
“知道该怎做,”莉迪亚说,“只是做不到。”她紧抓变速杆,把它拨到边。“好伙伴”,她提醒自己,油门和离合器是好伙伴。突然,她发现,这不是真,如果个上去,另个就得下来,那算什好伙伴。然而,世界上事情都是这样,她物理成绩提升到C-,但历史成绩就得下降到D。明天又要交英语论文——两千字,论福克纳——但她连福克纳书都找不着。也许世上根本没有所谓好伙伴,她想。她曾经学过条知识划过脑海:“对于每个作用力,都有个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反作用力。”个向上,另个向下。个得到,另个失去。个逃离,另个受困,永远受困。
这些想法侵扰她好几天。虽然内斯——他已经从撕信事件中冷静下来——又和她说话,但她还是不愿面对他要走事实,甚至连向他道歉都不肯。尽管每天晚饭时还要继续听母亲唠叨,但她离开饭桌就会躲进自己房间,而不是偷偷走进客厅寻找安慰。她生日前天晚上,詹姆斯过来敲门。
“最近几周你看上去心情不好,”他说,然后拿出只蓝色丝绒小盒,盒面像扑克牌那大,“想,提前把礼物送给你可能会让你开心。”詹姆斯觉得自豪,因为自己为这份礼物花番心思。他征求过路易莎建议,问她十几岁小女孩可能喜欢什样东西,所以这次,他相信莉迪亚会喜欢它。
盒子里是条项链,拴着银制心形挂坠。“真漂亮。”莉迪亚惊喜地说。她终于收到像样礼物——不是书,也不是暗示——是她想要东西,而不是他们希望她要。圣诞节时,她就盼望收到这样项链。链子像流水样滑下她手指,非常柔软,似乎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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