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叠,除眼睛是闭着,它看上去真像是在蓝天上飞翔。
米娅工作风格魄力十足,只保留她喜欢照片,扔掉其余。灵感枯竭时候,她就把每张照片都洗出来,毁掉所有底片。“又不打算照多卖。”穆迪问她为什不多洗几张时候,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很少拍人像——偶尔会给珀尔拍张,比如女儿躺在草坪上床板中间那次,但她从来不把珀尔照片用于工作,也不用自己照片。有次,珀尔告诉穆迪,米娅做组自拍,在照片里用不同物品——黑色蕾丝花边、马栗树叶子、潮湿柔软海星——挡着脸,最后忙个月,把照片数量精简到八张。它们既美丽又令人毛骨悚然,珀尔到现在依旧印象深刻:母亲明亮眼睛从海星触手之间向外窥探,好像颗闪光珍珠。可最后米娅还是烧掉这组照片和底片,原因连珀尔都无法理解。“你花那多时间,”珀尔问母亲,“就为‘叭’下,”她打个响指,“把它们全都烧成灰?”
“觉得效果不好。”米娅只回答这句。
而她真正保留下来并且卖掉照片,都是相当令人震撼作品。
住在安娜堡豪华转租房时候,米娅把房东们许多家具拆分成零件,再加上各种奇怪装饰——像她手指样粗螺栓、原木横梁、单独脚掌——组合成动物样子。比如把张笨重十九世纪书桌变成“公牛”,两侧抽屉是粗壮“牛腿”,抽屉上铸铁把手是牛“鼻子”“眼睛”和闪光“阴囊”,把呈扇形摊开笔从桌子里探出来,组成新月形“牛角”。在珀尔帮助下,米娅将这些部件摆在奶油色波斯地毯上,营造出雾气蒸腾背景,然后她亲自爬上桌子,以俯瞰角度拍照,然后把书桌重新拼好;她把只破旧不堪、已经碎成拱形金属网中式鸟笼组装成只老鹰,它伸展“翅膀”有着黄铜组成骨架,仿佛正要起飞;她在张沙发里填充许多东西,把它变得鼓鼓囊囊,装扮成头“大象”,象鼻子高高扬起,好像在吹奏管弦乐。这系列照片既有趣又令人不安,动物形象难以置信地精致逼真,只有凑近才能看出它们是什做。通过朋友安妮塔——纽约家画廊老板——米娅卖出不少这种照片。珀尔没去过纽约,也没见过安妮塔,米娅则讨厌纽约,永远不会到那里去宣传她作品。“安妮塔,”有次米娅在电话里告诉这位朋友,“非常爱你,但不能去纽约做展示,不,哪怕这样能卖出百份作品也不行。”她顿顿,又说,“知道会有这样效果,但不能去,你明白。好,你已经尽力,已经很满足。”尽管如此,安妮塔还是设法卖出六七套照片,这意味着米娅可以在接下来半年中留在家里搞新项目,不用出去帮人打扫房子。
珀尔母亲是这样工作:用四到六个月时间完成个项目,然后开始下个。她马不停蹄地工作,做出组照片,交给安妮塔——通过她画廊,至少能卖出其中小部分。起初售价很便宜——几百美元幅,米娅有时候不得不同时接两份甚至三份工作。随着时间推移,她作品得到艺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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