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他会应征入伍还是逃跑?坐在她旁边比尔·理查德森用力握着她手,他生日是最后批被抽中,不过,他还没有毕业,可以延期服役——她意识到,他是安全,等他们毕业时,战争极有可能早已结束,她会和他结婚、买房子、安定下来。她告诉自己,没有什可后悔,她和杰米结束,小火苗也早就熄灭。
她始终觉得,那种如同火焰冲动是种极其危险东西,很容易失去控制,甚至能推倒墙壁、越过鸿沟,以极快速度扩散,哪怕只有丝微风,也能让火势延烧若干英里。因此,最好还是小心控制这些小火苗,像保存奥运火种那样,谨慎地传给下代——抑或是只适合把它们留存起来观赏,提醒人们,冲动必须加以驯化,火苗必须得到控制,发出适当光和热已经足够,没有转成燎原之势必要。她认为,预防火苗引发火灾才是关键。
这正是她处世哲学。她觉得这套哲学非常实用,因为人生中经常需要放弃些东西,从而让那些更为重要东西得以保留:比如美丽房子、稳定工作、亲爱丈夫、健康快乐孩子。由此看来,这笔交易显然十分划算。规则存在是有原因:遵守规则人功成名就;违反规则人则有可能将全世界都付之炬。
然而现在来个米娅,琳达麻烦全部是她惹出来。她心想要剥夺别人做母亲权利,自己却是个不称职母亲:带着个没有父亲孩子东奔西跑,从事各种不体面工作,却还要自催眠——也给别人催眠——说服自己,这切都是为艺术;搬弄是非、煽风点火,插手别人家闲事,像个危险纵火犯。最让理查德森太太愤愤不平是米娅那股随心所欲劲头,简直是个不顾后果疯子。老朋友遭遇也让她心碎,这件事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灾难。你可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她想,既然大家都无法率性而为,米娅又怎能够例外?
为此,理查德森太太迫不及待地要为老朋友讨回公道,正是这种急迫促使她越过底线:她决定有时间就动身前往宾夕法尼亚,拜访米娅父母,查清这个女人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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