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雨笑得厉害,“谢大师,你越来越神神叨叨。按你那说,家里面是不是应该多几个人,否则个院子个人,就成‘囚’字。”
没有人在家,他们笑声可以自在回荡。
下午,桔年收拾好东西,告别姑妈家。
不管你曾经多不喜欢个地方,时间长,就长出千丝万缕血肉联系
桔年想问:“你会去找吗?你会忘记吗?”可是她又想,纵使巫雨现在说不会,某天他真忘记,那也是没有办法事啊。
“看到林恒贵商店又开门。”恐惧根植在她心底,她无处言说,唯求巫雨能动。
“怕什,在烈士陵园上看着你走,直看着你。他要是还敢怎样,绝对杀他。”
这就是桔年和巫雨道别。桔年以为他们至少会有个人掉眼泪。毕竟这些年,他们世界里实际上只有对方,她回到父母家里,虽不是天各方,但是见面机会总是少许多,也不可能像过去那亲密无间。
可事实并不像她预想中那悲伤和煽情,他们始终微笑着,什都是淡淡。末,巫雨告诉桔年,他在自家院子里摘颗枇杷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
,让人完全没有防备。
就在这样惆怅里,七中录取通知书正式发放到桔年手中。她上是市郊初中,教学质量跟市里重点中学没有可比性。200多应届初三学生参加中考,桔年是年级第三名,比她分数高都去念中专,那个时代,中专比高中更金贵,到头来整整个学校,收到七中橄榄枝,也不过桔年个人,巫雨则被所职高录取。
离开那天,桔年醒得很早。大件行李前天爸爸已经拉回家里,然后他就跑长途运输去外省,妈妈在家看弟弟,走不开,姑妈和姑丈也有自己事,所以大人们让她整理好最后些琐碎东西,自己搭公车回家。桔年心里高兴,走是必须要走,可她得跟巫雨道个别。
想到这,桔年又犯愁,她怎找巫雨呢,他家里没有电话,要是去敲他家门,别人看见,传到姑妈耳朵里,又是场风波。正举棋不定,小窗玻璃被人敲响,这是只有她和巫雨知道暗号。
桔年为这灵犀点而欣喜若狂,她推开窗,巫雨果然笑吟吟地站在外边。
桔年喜欢枇杷果实,难怪巫雨问过她要吐出来枇杷核,原来是这个用途。她心里被喜悦填满,好像已经看到枇杷成熟时黄灿灿果实挂满枝头,从巫雨家长着青苔院墙里探出来样子。
愁什呢,说不定到那天,她就可以和巫雨起坐在树下,小心捡着地上果实。
巫雨石榴,桔年枇杷,虽然不在起,但也是个伴啊,况且,总该有个是结果吧。
巫雨不明白桔年脸为什忽然红。桔年掩饰自己窘意。
“多种几颗,否则个院子里长着棵树,不就成个‘困’字?这样不好。”
桔年也笑,她之前觉得有满肚子话要对巫雨说。可是现在天赐良机,她好半天才挤出句话。
“巫雨,要走。”
她说话时候比自己想象中平静。
巫雨透过敞开窗户,也看到桔年清空不少房间。
他说:“七中比这里好,你家也比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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