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在枕畔睁开眼睛,没有蛾子,没有蝴蝶,没有尖锐得刺痛灵魂得哨声,没有拥挤洗漱,只有院子里属于清晨特有清新气味,和透过窗台洒进来树叶碎影。她仿佛还可以感觉到,等待那个人在树下闲适地闭目小寐,也许下秒,他就会微笑着推门而入。
她觉得,再没有什比此刻更让她感觉到安详和宁静。
简单地洗漱后,桔年照倒是到财叔小店拿牛奶。财叔见到她,脸上笑得像开朵花。
“桔年啊,股神怎好阵不来?”财叔试探着问,半是邻里间八卦,半是对自己手里几只股票期待。
桔年笑道:“他怎敢老来,你要是在股市里赚大发,怎还有心思打理这小卖部,那他大老远来,到哪去找你店里全市最好喝牛奶去?”
财叔是三年前从外地搬来,他当时盘下这个小商店,早已从它最初主人那里几易人手。林恒贵当年从巫雨刀下侥幸捡回条性命,“害他人”都没有落得好下场,他也因此过几年颇为惬意日子,只是巫雨家那间小院房虽然落到他手中,他却只也没有真正住进里边。因为死里逃生林恒贵开始渐渐笃信鬼神,那间小院始终让他觉得有散不去冤魂在徘徊,只要他深夜靠近,仿佛就可以看到巫雨浴血面容。渐渐,那住着两代杀人犯小屋不吉利传言不知怎就散出去,他想转手出售,已是难上加难。
桔年出狱半年前,林恒贵重伤痊愈后残躯再没能耐住日复日酗酒,他在次宿醉后猝死在小商店里。草草将他收殓之后,作为林恒贵堂兄嫂和唯可知亲属,桔年姑妈和姑夫得到他留下来小商店和房子。房子没有人肯要,但作为附近生意最为兴隆小商店,转手还是相当顺利,就这样,多年之后,小商店辗转到财叔手中。
财叔是外来人,从他搬迁到到这郊区伊始,桔年就已经带着非明生活在附近。这带旧时街坊换不少,有钱早住进市区,没钱也多为生计原因,走走,散散,后来渐成为外来流动人口相对密集区域,知道桔年他们当年那段旧事人已经不多,在小商店里消息灵通财叔也是从几个老街坊背地里议论中听闻。在老实厚道财叔眼里,怎也没有办法将谢桔年跟个抢劫坐牢女人联系起来,他笃信自己半辈子识人眼光,总不肯听居委会告诫,对桔年提防着些,看她时候也并没有戴上有色眼镜,近年来,竟成附近跟桔年家两口最说得上话人,不时还能寒暄几句。至于其他人,桔年或多或少也知道别人对自己背景顾忌,她也不想招惹任何人,长期以来,她都是带着孩子默默来去,比影子更淡。
桔年回到家,非明还没有醒,桔年把牛奶放在她床头,转身时候,不期然看到仍在睡梦中非明怀里紧紧拥着件东西。桔年凑过去看看,竟然是韩述送那把羽毛球拍,她怕球拍硌着孩子,试着抽出来替非明放在床头,稍稍施力,球拍在非明怀里纹丝不动,这孩子抱得太紧。
非明是如此珍视这件礼物,那珍视已远远超过把球拍本身所赋予意义。这也是桔年没有强迫非明把贵重球拍退还给韩述原因,虽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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