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沈充复杂背景以及当下位置,庾怿心里便生出丝烦腻,语调也冷几分:“世事纷扰,非你这个小童能够决断。你家事情,是管不。会稽虞公品性高洁,世所公认,岂会因国事而致污名。你走罢。”
“明府此言差矣,小民自知人微言轻,若真只家受难,那也只能退省自身。可是这里还有西陵县许超许县令并众乡人受虞氏胁迫证词,请明府观,再做权衡。”
沈哲子说着,示意身后兵尉刘猛呈上在西陵县逼迫许县令干人写下声讨虞潭证词。
虞奋看到这幕,脸颊蓦地抽,又想起许县令干人在刀锋逼迫下,硬着头皮誊写沈哲子口授内容画面。当时他还不明所以,没想到用意在此。受虞氏胁迫?这小子真是少廉寡耻到极致!
庾怿接过佐吏呈上信笺,匆匆览,脸色不禁变幻起来,信中内容他并不关心,尤其关注是其中封信上那尤其扎眼西陵县令印章。
授意?”
“物议沸腾,家父正闭门自省。小民临危受命,打理家业,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下策。”
沈哲子恭敬说道,他年龄既是劣势也是优势,旦接受早慧神童这前提,说出话反倒比成年人更增几分说服力。
“那,你为什要来暨阳告状?吴兴武康,会稽余姚,皆非治下之地。如果要过问,那是越俎代庖。”
庾怿又说道,先让自己立于个旁观角度,才继续询问这少年背后意图。不过这少年说其父闭门思过,倒让庾怿心中动,不免深思有几分真假。王氏谋逆已是箭引弦上,沈家在这时节,居然还汲汲于自家产业安危,本就是件足堪玩味事情。
同处郡,两县难免有公函往来,因此县衙中存有西陵县令印章图样,庾怿着人取来对照无误,心情便跌宕起来。这些信函里面对虞潭极尽污蔑内容可以忽略,但由此却能推断出个事实,那就是西陵县已经在沈氏掌握之中!
想到西陵县所处要害位置,庾怿便倒抽口凉气,不敢再等闲视之,凝望沈哲子沉声道:“你父亲还说什?并道来!”
“明府管不到这件事情?那真是太糟糕,虞家会稽大族,常听父亲说颍川庾氏有儒风高义,有匡世扶危之贤。得知明府在此为官,所以斗胆来试上试。”
“这些话,是你父亲说?”
庾怿听到沈哲子话,脸上露出些许自得,以他年龄阅历倒不会因为几句夸赞就飘飘然,真正撩动他心绪是这话语背后流露出来态度问题。
八岁小童,与人交流能够有条不紊,已属罕见,若说还有更深居心,那就实在太骇人听闻。
庾怿嘴上问着,心里却已经认定这些话多半都是出自沈充耳提面命教导,至于沈充要通过儿子给自己传递什讯息,时间他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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