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沈充将行悖逆,咱们正应该尽快离开,为什又要留下来?”名奴仆忧心忡忡道。
庾怿坐回去,沉默稍许才叹息道:“此前王氏势大,沈充却犹豫不决
庾怿看到少年纠结神情,心中羞愤稍减,下意识问道:“这当中是否有什隐情,你不方便向透露?”
沈哲子听到这话,突然掩面悲泣:“王氏军小败,屡番遣使催父亲出兵……家父自知无颜再见明府,只让即刻送明府您离开军营……”
庾怿听到王军小败,先是喜,继而见沈哲子戚戚状,便又沉吟起来,说道:“这说,你父亲是打算出兵从逆?”
“不知道,家父不让询问更多,只是让向明府谢罪。”
沈哲子摸摸眼泪,又说道:“小子无状,让明府见笑。趁着天色尚早,这就送您离开。”
并不担心,毕竟是沈充主动找上他。但他更想通过才识谈吐折服对方,而不仅只是形势所迫屈从。
不知不觉,黑夜已至。庾怿并没有等到沈充接见,甚至就连那孩童沈哲子都不见人影。这让他隐隐有些不满,认为沈充此举有前恭后倨之嫌。
夜无话,到第二天,庾怿耐心渐渐消磨,在营房外徘徊不定。忽然远远看到此前路随行那个兵尉刘猛正带领群甲士簇拥个高冠士人进营中,那刘猛似乎往这里看眼,而后便改道绕开这里。
庾怿看到这幕,心中沉吟片刻,唤过名仆从,吩咐道:“你去讨要些盥洗器具,顺便打探下刚才那人是何来历。”
过会儿,仆从归来,附在庾怿耳边耳语片刻。庾怿脸色变,勃然怒起,顿足喝道:“无信貉奴,出尔反尔!好个食言而肥沈士居,竟敢如此戏弄!”
庾怿沉默不语,心中却是翻腾不已,思绪快速流转,低头走到营房门口,脚步却蓦地顿,抚着前额说道:“身体忽然有点不适,且先在营中休息晚,你明早再来吧。”
“明府身患何病?马上让军中医师过来。”沈哲子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不必,只是劳累过甚,休息下就好。”庾怿摆摆手说道,又吩咐沈哲子道:“只是小恙,你也不必劳烦你父亲,免得他怪责你。”
沈哲子颔首道:“那明府您好好休息,明早再来送您离开。”
沈哲子离开不久,又有军卒送来箱物品,庾怿让仆从打开,看到里面装满书画图籍珍玩之类雅物,似乎是以此赔礼。
他心情已是恼怒至极,倒忘由始至终沈充都不曾给过他什承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
正坐在营房中愤怒之际,那天不曾露面沈哲子出现在门外,庾怿看到这将自己诳来少年,心中怒火更炽,指着沈哲子喝问道:“你父亲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没有面目来见?”
沈哲子低眉顺眼走进营房,先是言不发长揖到地,然后才神情惨淡道:“请明府来到这里,全是自己孟浪行事,家父并不知情。明府暂请息怒,小民这就送您离开。得罪之处,以后若有再见之日,当负荆顿首请罪。”
“哼!将罪责推给小儿,却不敢见面,对你父亲实在失望到极点!”庾怿自然不会轻易释怀,闻言后恨恨说道。
沈哲子满脸激愤状,欲言又止,副有苦难言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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