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行事。而今其军新败,他反而要举兵响应。凭其智谋,难道不知妄动则死,安坐得活?所谓恩义相结,进退失据,其心焦灼,实在难与人言。”
“家兄说目量尚浅,先前还多有不忿。如今看来,正是如此。”
庾怿感慨道:“早先对沈士居误解,听到这沈家小郎道出隐情,才明白沈充乃是真正长于忠义,拙于谋身信人。王敦结恩义于他,势大则离,势衰则附。古人云,得千金,不如得季布诺,沈充就是这样义士啊!”
讲到这里,庾怿眼中透出湛湛精光:“既然适逢其会,怎能坐视忠骨轻抛、义血错付!”
……
午夜时分,营地中忽然有哗动蔓延。
沈充戎甲披身,在亲卫簇拥下冲向骚乱源头,到达现场后借着燃烧火炬熊熊之光,看到营房前袭白衣、大衫溅血庾怿卓然而立,身后两名勇武仆从持剑护持,脚下则横卧着两具鲜血淋漓尸体,正是王含派来信使。
虽然身处重兵环围之中,庾怿却浑如未见,看到员儒将龙行虎步而来,猜知便是沈充。他站在原地遥遥拱手,大笑道:“吾从班定远,为君解两难。沈将军请来此,岂能过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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