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充如此郑重其事托付,庾怿不免觉得有些妇人之仁。不过转念他又想到沈哲子所表现出远异于同龄人特质,就连自己时不察都被其摆布,便又理解沈充心情。如此神异非常少年,若是自己儿子,也肯定视若珍宝。
这想,庾怿再看侍立在侧沈哲子,不免生出琼枝长于别家庭院遗憾。他也郑重向沈充表示:“士居请放心,此去定会将小郎君视若己出,不会有任何差错!”
沈充又让沈哲子上前,以长辈之礼拜见庾怿。如此,便算是结下通家之谊。
接下来,便是商议更具体筹划。沈充也不隐瞒,将近来与朝廷往来交换条件都详细讲给庾怿听。庾怿也认可沈充打算,那就是绝不能放弃当下掌握优势转而去朝廷担任个无足轻重郎官。
两人狼狈为*,很快就达成个共识,那就是定要为沈充谋求个方镇之位,同时庾怿也要返回中枢,方面作为其兄长臂膀,另方面也能与沈充内外呼应,如此才能达成更为默契配合。
令郎与同去建康。”
“青雀他年方冲龄,哪里能担当大事!”沈充断然拒绝,他哪里看不出庾怿是打算让儿子为质,怎肯答应。
不能担当大任,那还把诳来?
庾怿心内腹诽,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不满之色,只是略有几分为难。他有此要求,除自己安心之外,更主要还是为说服他兄长庾亮。沈充是肯定不能随行,沈家其他人却又似乎不够分量。
“父亲,让去吧。”
通过庾怿谋划,沈哲子也能看出其本人诉求,并不想老爹与其兄庾亮达成直接沟通。毕竟老爹这强援乃是庾怿舍命搏来,在符合其家族利益前提下,庾怿也想凭借这点来提升自己在家族中拥有话语权。
对于庾怿这点小心思,沈哲子也能理解。世家大族成员彼此之间关系更多是以血脉为基础搭建起来利益结合,旦利益出现冲突时候,没有谁是不可以舍弃。
历史上庾怿谋害王允之事败后饮鸩而亡,以当时庾家权势未必不能保全他,只是也要付出很大代价。而那时候庾怿,显然并不值得家族为之付出那大牺牲,只能放弃掉。
事实上不只是庾怿,就连当下作乱王敦
沈哲子毛遂自荐道,他倒不是逞能,只担心庾怿无法争取到满意结果。好不容易达成这样个局面,如果结果不能尽如人意,以后再想挽回可就难。他有先觉优势,眼下给老爹争取资本并不仅只是渡过难关,更要为以后而做准备。
“你不要逞能!建康距此数百里之遥,连日奔波,身体怎能禁受住。”
沈充并不担心沈哲子能力,而是担心他身体能否禁得住长途跋涉劳累。此前准许沈哲子去会稽乃是存让他避祸打算,现在却已经没这个必要。
庾怿听到这话,眸子却是亮,笑道:“士居若担心小郎君体弱,那就更该让他和去建康。建康城中名流毕集,不乏精擅导养壮体之术异士名医,小郎君去那里,才是得其所宜。”
沈充有些意动,又见儿子跃跃欲试神情,沉吟少许终于点头,执着庾怿手殷殷说道:“儿生来体弱,早前又是大病初愈,骨肉相托,请叔预定要仔细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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