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沉吟后,沈哲子说道:“今次动荡,家父并无寸功,谋求方镇已属非分,若能择近取位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视约莫有十几息,其他人也察觉到异常,动作纷纷慢下来,气氛时间有些尴尬。庾条坐在沈哲子隔席,碰碰杯盏想要提醒下沈哲子,却不料引来大兄严厉瞪眼,但由此也打破尴尬气氛。
“夜深,沈家小郎留宿下来吧。”
直到吃完饭站起身来,庾亮才总算对沈哲子说第句话,却不等沈哲子回应,径直离去,实在冷酷得很。
“哲子郎君,真是佩服你,居然敢那样盯住大兄。若换被他瞧上眼,再壮胆气都要消散大半。”庾条走到沈哲子身边,毫不掩饰自己钦佩。
“你若不犯错,又何惧大兄看你。”
庾亮年龄未及四十,跟沈哲子老爹沈充年纪相仿,三十五六岁年龄在后世大概也就是事业刚有起色程度,可是在时下,却已经成为台省重臣。
晋书上讲庾亮美姿容,风格峻整。沈哲子站在庾家兄弟后面看去,确实仪表堂堂,尤其身披官袍,前呼后拥架势,望去令人凛然生畏,不敢轻近。
哪怕面对家人,庾亮也是不苟言笑,只是对庾怿招招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算是另眼相看。等到庾怿介绍到沈哲子时,庾亮脚步顿顿,视线在沈哲子身上游弋片刻便转移,径自走进庭院。
“大兄他生性如此,并非刻意冷落。哲子郎君,你不要介怀。”庾条站在沈哲子身边,低声开解道。
沈哲子微笑着点点头,以示自己并不介意,心里却不免忿忿。所谓生性如何,大概也会因人而异,究其原因,总归还是自己不够重要,不值得对方另眼相待。这位老兄闯下大祸后去见陶侃,肯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死老爹晦气模样。
庾怿也走过来,训庾条句,继而对沈哲子歉然道:“哲子累吧,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居室。”
沈哲子更好奇庾亮跟庾怿谈什,等到其他人先离开,才开口问道:“世叔可对庾公谈起那个打算?”
“家兄还是有些迟疑,觉得豫州未必不能争。但据理力陈,他也有所意动。只是对于你父亲能否快速稳定会稽局势,还有些担忧。会稽虞公久负清望,朝中也不乏声援,想要越过他达成这项动议,难度并不算小。”
庾怿如实回答道。
沈哲子闻言却是心中哂,虞潭若果真能够左右朝局,也就不会病归乡里后迟迟难得复起。究其原因,不过是老爹选择并不符合庾亮心意,令其心生不满,不想再发力助推。
尽管有些不自在,沈哲子眼下也无可奈何,捏着鼻子生受吧。
回到家中后,庾亮不理其他,将庾怿带进书房中密谈将近个时辰。夏日天长,庾亮回家时已经将近亥时。等到晚宴时,夜已经极深。
往常这个时候,沈哲子早已经睡下,现在却还要打起精神来,正襟危坐。似乎从庾怿那里听说什,庾亮频频望向沈哲子,审视意味极浓,却并不说话。
这让沈哲子更加不自在,草草吃几口清淡饭食,索性就丢下餐具,眼睛直勾勾望着庾亮。看他细细咀嚼,小口吞咽。
大概也是从未有这种经历,庾亮察觉到沈哲子目不转睛望着自己,错愕片刻后便也停下动作,目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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