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胡跨海犯境,已非次两次,但因舟船所限,南来只有小股流贼,且来去都无规律,极难防备。因此台中也难大张旗鼓布防自卫,只许地方自己预警抵御。
往常羯胡犯境,多取松江带,不再南下吴兴。严家出其不意,
说罢,他摆摆手,行人很快便离开苕溪东庄,往龙溪返回。
路上,沈牧甩着臂膀,颇为自豪道:“青雀观雄姿如何?那严安声势不小,只是不曾招惹到,否则岂能容他张狂至今!”
回想先前那战,沈牧表现确实不错。虽然那严安也不是什悍勇之将,但沈牧弱冠之龄能将之压制下去,也算是勇武非常。他笑着拍拍沈牧肩膀,说道:“二兄确是悍勇,日后疆场搏杀,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沈牧听到这话后,更是眉开眼笑,旋即又说道:“既然都闹场,何不直接杀入他庄中去?届时再提索求,不是更有余地?”
“适可而止,要有分寸。”
此后三年,家还要加两成田亩所出为租。”
“这怎可能!”
严安听到这话,几乎要跳起来,苕溪东这座庄园价格已是虚高,只因他家索求甚急,才不得不被沈家高价宰割。若在这价格上再加三年两成田租,那跟抢有什区别!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便冷笑道:“家向来与人为善,严君既然不愿意,绝不勉强。下旬要交付苕北庄,不必再谈。还有这苕东庄,家也不再卖,稍后财货送回。三日之内,你家要滚出武康,否则下次再来,不会轻易罢手!”
听到沈哲子态度如此决绝,严安拳头狠狠攥,却又牵动肩上伤势,痛得倒抽口凉气,却让他冷静下来,沉默稍许,才咬牙道:“就依小郎君所言!只是苕北庄定要按时交付,若耽误家垦田春耕,田租有缺,小郎君不能再归咎家!”
沈哲子嘴上说轻松,其实心里已经捏把汗。刚才局面看似轻松,但他已经可以肯定庄园中另有布置。
自己如此苛刻要求,严安居然都能答应下来,如果这家伙不是个没脾气糊涂蛋,那只有个解释。严家购买沈家庄园另有目,最大可能是把沈家庄园当做藏兵之所,要作乱吴兴!
严氏近来可谓凄惨,因为虞潭联合郡中盐家所陷,购买大量再无用处苇塘,虚耗钱财不止,还沦为郡中笑柄。严平因忍耐不住,居然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殴打主官,如今已经被革除长史之职,遣回乡中。
跌这大个跟头,沈哲子料定他家不会善罢甘休,但仍没想到居然如此大胆,敢凭家之力祸乱吴兴!就算是沈家,也只敢趁势而起,如今都要喑声自处,严家有此谋,不可谓不大胆。
但想到他家或掌握支羯胡人马,此事似乎又有几分可为。倒不是说羯胡有多悍勇,而是可以做掩人耳目用。
“这可不是件小事,严君不需请示令兄?”
沈哲子又笑吟吟问道。
严安神色阴郁道:“家兄正于家中闭门思过,家事付打理。小郎君请放心,家言出必践,绝不做食言而肥小人行径!”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沈哲子笑声,并不因严安讥讽之语而动怒,示意部曲家兵收束阵型,然后才故作歉然看那倒塌篱门眼:“今天真是冒犯,改日再来登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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