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此时却无怜香惜玉之心,再次吼句。那姬妾双肩颤,不敢再哭,只是捂着嘴巴仍难忍哽咽。见此状,严平更加烦躁,蓦地抽出佩刀攮穿那妇人腹肋!
“继续前行!”
严平脚踢在那妇人死不瞑目脸庞上,继而收起佩刀,继续在黑洞洞甬道中俯冲前行。
行将近大半个时辰,前方有冷风活气涌入,吹得众人昏沉头脑都清
回想更多来不及抢救难民在火焰吞噬下哀嚎遍野,个个融于火光之中,徐茂就恨得血脉偾张!世间之恶为何如此多?
在流民兵们如狼似虎扑杀中,越来越多严氏家兵被杀得胆寒,纷纷弃械伏地乞活,然而迎接他们无例外都是冰冷刀锋!
严平并不知庄园已经彻底沦丧,他此时脑海仍是混沌片,根本想不出为什突然有强敌来犯。
然而久霸乡里岂能没有准备,如此猛烈攻势下,他已经不打算再死守庄园,快速将自己儿子们召集起来,收集批家中财货,然后便率领数百最为心腹部曲进入后院甬道。
这条甬道由地底延伸至庄外,直通濒海座小港,那里常备舟船。只要上船泛舟海上,大可卷土重来报仇雪恨!
身便往后院跑去,边跑边吼道:“几个郎君在何处?快把郎君们接来此处!”
“杀!个不留!”
严氏庄园前庭中,徐茂身戎甲挂满血浆,须发偾张恍若杀神,手中长枪抖,霎时洞穿左边名严氏家兵咽喉。那家兵丢掉武器,两手捂住颌下血洞,然而血水却仍如箭般在指缝飙射而出!
杀入严氏庄园流民兵们,个个恍如出栅猛虎,眼眶赤红,手脚并用,利刃翻飞,将个个严氏家兵戳倒在血泊中。
他们自松浦左近登陆,借着苇塘掩护逼近海盐,正看到苇塘中那不似人间凄惨画面。个个北地而来流民被困在苇塘中,终日割苇煮盐,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受尽非人折磨,若有病患,便只能握在湿冷苇塘等死!
边低头在甬道中疾行,严平边庆幸早将家中部分人丁财货分别安置,尤其武康他二弟严安那里,更聚集家中过半财货人丁。只要彼此汇合,哪怕再大劫难,都有待时而起机会!
琅琊王氏狡兔三窟,果然是传家立业之真髓!
突然,甬道中声闷响,旋即便响起女子哭泣声,严平此时如惊弓之鸟,听到这哭声顿时烦躁不已,低吼道:“噤声!”
那女子顿顿,旋即哭声更大。严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推开身后部曲行至哭声源头,接着火把看到乃是名自己最钟爱姬妾,半身趴在甬道中,脸颊已被凸出岩石棱角刮伤,模样很是凄楚。
“贱婢,让你收声!”
流民兵们眼看那些操着乡音难民生不如死,有瘦骨嶙峋,有手脚腐烂,有浑身布满猩红恶癣,仿佛黄泉中遭受无尽折磨冤鬼!
“严氏狗贼,乡民何辜!竟遭如此凌辱!”
这些流民兵,同是北地遭受兵灾,流亡而来,眼见此幕,岂无感同身受之痛楚!于是他们放弃直攻海盐,而是在徐茂指挥下,借着苇塘遮掩,将这些难民们转移出来。
然而入夜后,却看到南面火光冲天而起,严氏赫然打算将这些难民统统烧死!
“杀!杀光这满门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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