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此言正是,已封侯,此来正为枭你之首。”
沈充冷笑声,旋即又说道:“然大丈夫有所不为!此方水土,葬先人,养骨血,生而吴中子,岂能事胡虏!你这背弃祖宗禽兽之属,尚不配污之剑!汝之狗命,自有人取!”
醒许多。严平突然收住脚步,转身望向甬道内部,口中发出似哭似笑呼嗬声:“不管是谁,灭家宅之仇,必要你血债血偿!”
这时候,甬道入口处堆积砂土石块已经被挖掘开,严平弯腰冲出,然后便被冲天火光刺得视野片迷蒙。他连忙举手遮住脸庞,耳边却听到个爽朗笑声:“严君何来之迟?已在此久候多时!”
听到这话,严平只觉得桶冰水自头顶陡然浇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待到甬道里再有人冲出,将他推搡到边,才渐渐恢复知觉,缓缓睁开双眼,便看到身戎甲沈充在众甲士簇拥下,身后乌压压阵列。而他那个小儿子正被反缚双臂,神色委顿跪在沈充脚边。
“父亲,救……救啊,父亲!”
严平小儿子不过十三四岁,看到父亲自甬道中冲出,只道自己盼到救星,哭号着冲到近前来。沈充身侧甲士想要阻拦,却被沈充抬手阻止。
“沈士居,是你?家究竟与你有何大怨,为何始终不肯放过?”
眼见已无生机,严平也已经放弃挣扎,只是双眼死死盯住沈充,眼中流露刻骨恨意。
沈充淡笑声,继而肃然道:“乡土争雄,各凭手段,本无是非。可严君你最不该引羯胡乱乡土!吴中净土,之乡人,岂容胡虏肆虐践踏!”
“你沈士居又是什善类?死在你手中吴中乡人难道就少?最终个死,死在谁人手里又有什区别!”
严平口中发出稍显凄厉笑声:“凭你也配以大义罪!说什贞节大义,不过是胜者封侯,败者枭首而已!大好头颅在此,送你场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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