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并不在沈哲子原本历史知识中,确为听老爹提起。因为当时王敦属意由老爹出任湘州刺史,先帝因湘州位置重要可钳制荆州而不允,执意让谯王司马承出任湘州刺史。
王敦当时便于私下恨恨言定要除掉谯王,后来果然有机会,怎会手软。如此秘辛之事,如果王廙自己不说出来话,可能就连王导都不知。
沈充告诉沈哲子这件事,是因为琅琊王氏今次备选帝婿者王胡之正为王廙之子,关键时刻善加运作,或可直接将琅琊王氏扫出竞争者之列。而眼下,沈哲子认为便
谯王顿足厉吼声,旋即便转身疾行离去,离去时竟连车驾都不上,拉过道旁匹马翻身而上,接着便挥鞭打马而去。
眼见此幕,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继而将充满疑惑视线转望向沈哲子。
庾条已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将沈哲子拉至无人处,才低声问道:“哲子郎君,先前你书何事示于谯王,令其如此大异常态?”
沈哲子亦无隐瞒庾条必要,当即便示意庾条附耳过来,低语道:“愍王丧于王廙之手。”
听到这话,庾条脸色不禁变,疾声道:“此事为真?”
话,内容还是能看明白。待将墨迹吹干,他才将那纸折成束转而交由仆从递给谯王,继而叹息着望向对方,副神情悲悯之状。
那谯王并不知沈哲子在弄什玄虚,原本不打算接这份便笺,准备整理下思路继续嘲讽对方,可是沈家仆从直接将信纸抖开。待视线无意间扫过信上点内容后,谯王脸色却是大变,劈手将信纸抢过去,行至边低头细览,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已经隐现血丝。
他大踏步行过来,庾条见状,连忙立在沈哲子面前凝声道:“谯王……”
“你退开!”
谯王口中发出近乎咆哮吼声,视线却仍死死盯住沈哲子:“竖子敢如此戏耍于!”
沈哲子笑语道:“家父亦曾于王大将军帐下任事,颇闻诸多内情,此事应是无疑。”
“哈哈,妙!真是大妙!此事便该当众宣扬出来,哲子郎君过分仁厚,何必为谯王周圆顾全脸面!”
庾条听到这里已是抚掌大笑起来,神态酣畅至极。
上代谯王司马承谥号为愍,王敦次谋乱时,司马承正为湘州刺史,镇守长沙,坚拒王敦之众。后来长沙城被攻破,谯王司马承亦被擒获,由时任荆州刺史王廙收押,后来王敦密令王廙将这个宗王中唯掌兵方镇暗杀。
此事直为绝密,时下所知者甚少,以至于王廙死后,当今皇帝尚不知情,给予其颇为优厚礼待追封。如今这位谯王乃是司马承幼子司马无忌,因当时年幼侥幸得免。
沈哲子冷笑声,身体往后侧,指着谯王冷笑道:“谯王最好慎言,若于人前过分猖獗,殷鉴未远。何尝愿与你这等人共戴天,却也不至于因旁人俯仰皆愧之耻而自余生。此事是真是假,尊府应有长辈可供垂询。你不信,何必再问?若身蒙此恨此耻,是绝不敢再显迹人前,谯王意趣异于旁人,也只能道声佩服!”
“住口!”
谯王听到这话,更加怒不可遏,戟指沈哲子怒吼道。
“要住口自是简单,只是世人悠悠之口要如何杜之?”
“此事真伪,自去验证!若实为你妄言诈,此生与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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