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脂听到这话,神态更显忧苦,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忍住叹息道:“婢子言多引咎,岂敢再多言,以后身入……唉,这都是自己心结,实在不能絮叨坏郎君兴致。”
听她这说,沈哲子倒也不方便再追问。他虽然颇欣赏这少女人前不怯口才,但也实在不方便过于干涉旁人私事。
路再无话,那侍女云脂引着沈哲子在园内穿梭,前行不久,便到座小楼前。沈哲子站在门口,下意识往两侧望望,这附近巡逻游弋甲士比旁处都要多些,可见楼内人身份应是不凡。
小楼正厅内摆设极简单,几方坐具案几,面屏风横在主座前,因光线幽暗,看不清楚内中情形。
侍女云脂将沈哲子引入座中,然后便悄然退下。沈哲子往那屏风望眼,能听到后方略有轻微喘息声,除此之外却无旁声响。对方既不开口介绍自己身份,也不交谈寒暄,似是打定主意故弄玄虚。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内便是奇。这庄园内最尊贵者便是东海王,已经坐在殿中,又有贵人相请?
沈哲子下意识想到莫非是西阳王司马羕这种宗室长者?单独邀请自己又是为何?
那侍女云脂原本话极多,这会儿却惜字如金,绝不多言,只言道去便会知晓。
沈哲子略沉吟,便决定去次也无妨。无论对方是谁,既然在东海王庄园内相请见面,应不至于有什恶意。况且这殿上仍是杯觥交错,宴饮正酣,沈哲子再待在这里实在有些无聊,于是他便对庾条耳语几句,然后顺势起身,退出宴席。
庾条见沈哲子离席,倒是打算起身相随,只是侍女云脂却低语道:“贵人只是邀请沈郎君人,还望庾君见谅。”
这倒让沈哲子有些猜不透对方究竟在打什玄机,于席中对着那屏风拱拱手,问道:“吴兴沈哲子应邀而来,未知贵人有何见教?”
他话音落,便听到屏风后方隐有衣袂摩擦之声,又等片刻,仍不闻人语之声。沈哲子心里便渐渐有些不耐烦,于席上长身而起,缓缓行向那屏风,要看看是什人存心在耍自己。
可是当他将要行到屏风前时,突然个清脆略带稚音女声自屏风后响起:“沈哲子,你可知罪?”
听到这声音,沈哲子便是愣。这女声
“庾君且在席上安坐,稍后殿外再见。”
沈哲子摆摆手示意庾条不必如此,然后便与侍女云脂自侧廊行出大殿。按照今天这个气氛态势,若真是司马家宗王相请,应是与备选帝婿事有关。沈哲子倒不寄望借这些宗室成事,但若太过不近人情,这些家伙坏人好事也是个中好手。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行出殿中,沈哲子便看到庄园内竹棚另侧已是灯火通明,欢歌笑语、琴瑟和鸣之声不绝于耳,气氛较之殿中还要更热烈几分。时人别本领或许有缺,但自娱自乐却各有手段能得意趣,并不因没能成为东海王座上宾客而怅然若失,郁郁寡欢。
沈哲子不免有些担心自己那些随员,便问声。那云脂只是言道王府自有妥善安排,不须沈哲子操心,语调有些低沉,全然不似午间时那话痨活泼。
见这少女如此模样,沈哲子不免有些好奇,便笑问道:“云脂娘子可是心有烦扰?若是方便告知,倒乐意为你开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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