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虽然笃定这罪状瓷实有据,能够给沈家造成极大困扰。但也只是用作要挟手段而已,沈家素有江东豪首之称,如今沈充势位亦不算弱,若是可以话,张家也不想将沈家往死里得罪,不留余地,因而这些事情都秘不宣人。
想到此前沈哲子谈笑无忌、旁若无人,如今却彻底没声息,厅中这些年轻人便隐隐感到快意。而后便有人笑语道:“张长史赠予沈郎何物令沈郎看得如此入神,不知可否予等观?”
感受到众人幸灾乐祸目光,沈哲子先制止已经按捺不住作势欲起沈牧,继而望向上首顾众,问道:“顾公可愿览?”
顾众虽然好奇内中何物,但察言观色后,觉得自己
张家那对叔侄听不到沈哲子心声,亦未察觉到对方嘴角那丝若有若无讥诮,只是见沈哲子长久沉吟不语,便自以为得计,拿住沈氏命门,对视笑,皆有几分得意之色。
那张沐心中尤为快意,只要今次逼退沈氏,他便是笃定帝婿之选。能成为帝婿诚然是件值得庆贺事情,但更让他感到得意是,可以借此事让时人认清楚究竟孰优孰劣。这沈家小子不安于室,自逞其能而上下钻营,用尽手段迫退王氏,最后成果却被自己享得。胜负已定,优劣自然也就明白。
想到得意处,张沐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于席中朗声道:“当今陛下履极日久,然公主却迟迟未上尊号,这与礼度不符。家父已联络丹阳乡中父老,请以句容等两县为公主汤沐邑,以明上下、定尊卑。”
听到这话,席中众人有知情者便含笑不语,而不知情者则不免有些诧异。如今皇帝虽然登基日久,但仅仅只是册立太子而已,诸多皇子都未封爵,更不要说皇女。皇长女司马兴男虽称公主,但封号仍是皇帝居东宫时先帝所封遂安县主。
时下皇权式微,哪怕皇帝要为子女选择封地,亦不能随心所欲。如先帝册封诸子,都要顾及南人情绪,真正吴中繁华地域不敢轻割立国。句容、曲阿两县地近京畿,乃是江东名列前茅繁华地带,亦为丹阳张氏乡土所在。
张家居然愿以这两县奉为公主封地,可见其家已对入选帝婿之事势在必得。时下诸王、公主等封国汤沐邑虽然已经大不比前,但若配合张家在此经营数代所积攒乡土民望,这两县则不啻于成为张氏私土,可谓名利俱收!
沈哲子听到这话,眸子也是闪闪,没想到张家在背后已经有这样大动作。两县地处京畿之地,原本不宜割为藩国,但若本地士人固请,皇帝也没有理由不顺水推舟。尽割两县动作有点大,但若县话,有很大可能通过此议。
句容、曲阿两地,既得地利,又有乡土实资,若公主真带上这份嫁妆,那对沈家而言也实在太丰厚。张家这热心谋划此事,沈哲子心内甚至都隐隐生出丝感激出来。
座中众人心内诸多好奇,继而不免将怪异目光望向沈哲子。张家摆出如此势在必得姿态,似是笃定能够逼退沈家。至于缘由,多半与那木匣中卷宗书轴有关。
就连顾众心内都生出些好奇,看看面露喜色张氏叔侄,又看看沉吟不语沈哲子。心内好奇之余又有些羞恼,张家掌握如此底牌,居然事先不曾知会他,实在让他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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