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哲子这说,兴男公主脸颊更如霞云般晕红,只是眸子却渐渐清亮起来:“也知离宫后都不能再随便回去,要跟你常常住在起。只是生性就急躁,不懂跟人软语。沈哲子,往常气恼你,不愿跟你说话。其实、其实……”
“其实心里都不是那想,想你跟多说话,想要你看看……父皇、阿琉都不在身边,宫人们只是听用,从不跟多说话。在这里,只识得你个人。若是你都厌看,再没人乐意陪,也不知自己该再去哪里……”
听到公主罕有细声软语,沈哲子心内顿生许多怜意,他反手将公主小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笑语温言道:“其实往年入苑次,当时隔墙而咏,惊扰到公主。事后承蒙皇帝陛下宽宥没有怪罪,但心里却时常在想墙那边小女郎是什模样,笑得那欢畅悦耳。喜欢看公主你笑颜,听你笑声。”
“可以答应这生都不厌你,但你也要应。以后即便是做错事让你气恼,你也不能恼得太
在长城县逗留两天,仪驾再次上路。
这次再上路,沈哲子安排公主行登船,至于随驾宿卫禁军,则沿河而行。没有公主车驾拖累,速度也快起来。
对于沈哲子前日丢下自己与群中年妇人作无味谈话,他却跑去游山玩水,公主心内尚存忿忿,登船伊始尚不愿与沈哲子说话。可是随着船行渐近武康,小女郎便很快被这江南水乡以船代车和美秀气画面深深迷住。远山青黛,脉脉水流,脚步不移,身无颠簸,已过百里。
身在这陌生雅致水墨画卷中,兴男公主整个人精神都变得开朗起来。因内航舟船不大,她所在这艘游舫上,人并不多。没有太多人环绕服侍,仿佛身上卸下无形枷锁,小女郎便流露出活泼好动本性,绕着游舫回廊跑来跑去,想要将两岸景致尽数收于眼底,不断拍打着围栏叫嚷道:“慢点,再慢点!有条鱼在追们,让看看它!”
沈哲子苦着脸跟在公主身后绕着甲板打转,他没想到这小女郎精力这旺盛,在船上这上午,几乎把他家船甲板都给踏穿。
这殷勤态度倒也不是没有效果,当公主跑累,席地箕坐在船舷后,拍拍身边甲板,示意沈哲子也坐过来。望着船外不断后移景致,小女郎脸上却流露出丝哀伤,她蓦地叹息声:“若是阿琉随来这里,肯定又要央带他去田野采花,去河里捉鱼。可惜他待在苑中,这些全都看不到。”
沈哲子闻言后则是默然,小女郎情绪敏感,时喜时忧,大概也有对陌生前路彷徨。
“沈哲子,又想回家!吴兴确实秀美,比苑中要广阔得多……可是,想父皇和母后,想阿琉,想……”
似是鼓足很久勇气,兴男公主突然探出手来抓在沈哲子手腕上,还未开口,脸色已经变得羞红,但神态却颇为凝重,肃然道:“沈哲子,你有没有时常因恼你、不同你说话,觉得是个恶娘子,难相处?”
沈哲子闻言后倒是有些错愕,片刻后才微笑摇头:“公主时而恼,都因做让你不悦事情。倒喜欢公主你但凡高兴不满都流露在外,不将心事藏匿起来,是个爽朗可怜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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