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听到这话后神色却是苦,如今他虽然不再痴迷于那位吴兴菡萏,但自己房中美姬诸多,个人逍遥快活,半点也不想找个高门正妻来管束自己。片刻后便行到沈哲子面前,苦着脸低语道:“青雀,帮帮啊……”
“你也不必求,从乌程返回时,叔父已经交待,你若再推诿,打断腿送去会稽。议婚后归家慢慢调养,不耽误大婚就好。”
“你们好狠!”
听到这话,沈牧神态更是忿忿。还待要说什,却见公主已经从房中行出来,便连忙闭上嘴巴。
行人出门上牛车,往瓷窑行去。
“二兄稍待片刻,与你同去!”
沈哲子也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家瓷器坊耗费大量人工物料烧制出成品,回房后披件风裘,然后便往外疾行。
“也去!”公主站在门后,低声说道。
“同去,同去!”
沈哲子摆摆手,示意公主去房内换衫,还不忘加上句:“以后你再讥笑笔法,再不带你出门!”
听到沈牧叫嚷声,沈哲子起身来打开房间门,便听那家伙在庭中叫嚷:“这热天,你关房门……咦,公、公……唉,真是失礼,稍后再过来!”
沈牧正叫嚷着,旋即便看到站在沈哲子后方公主,再见沈哲子前襟有些凌乱,仿佛陡然被掐住脖子公鹅,低头转身疾行而退。
见这家伙如此作态,房中两人哪还不知被误会,公主丢给沈哲子个白眼,然后便行出来,顿足喝:“站住!”
沈牧听到这话,原本脸上些许促狭笑意连忙收敛起来,他自知这两人在房中也不至于能做什事,如此姿态还是有心要沈哲子尴尬。可是面对公主,心内却总有些犯怵,不独因为对方身份,更因为沈哲子大婚后第二日自己便作女装绕庄行几圈,再面对公主,便有几分羞赧,毫无大伯子该有威严。
“伯子既然来,何必要急着走。与夫郎只是闭门言些琐碎家事,倒不知伯子寻维周有什事要谈?”
路上公主突然拍脑门,继而笑语道:“刚才只顾欣赏青雀新趣笔法,都忘
“哈哈,玉郎妙笔,不逊卫张,哪里又敢讥笑。”
公主闻言后又是大笑两声,然后唤过侍女进房去换衫。
沈哲子行入庭中,便见沈牧对他挤眉弄眼:“伉俪情浓啊。”
“不必羡慕,父已经传信来,要过几日陪你去会稽贺家议婚。”
沈哲子笑着拍拍他肩膀说道。
在旁人面前,公主板起脸来倒也有几分威仪,全没有在沈哲子面前刁蛮姿态,大概也算是女子天然而有禀赋。
沈牧耷拉着脸转回来,待见沈哲子略有幸灾乐祸眼神,更觉汗颜。他先对公主施礼,瓮声瓮气道:“于家中向来无状惯,倒让弟妇见笑。来寻哲子,倒也没有什急事,只是家里瓷窑开窑,打算邀他同往观。”
沈哲子听到这话,精神倒是振,急忙发问道:“可是马方马老丈守那窑?釉色如何?是青是白?”
“这哪能得知,也是心里好奇,才来寻你去看看。这窑所耗财货十万巨,倒要看看能烧出怎样不同寻常器具!”
沈牧早年被沈哲子安放在砖窑场,对于陶瓷行业也颇有涉猎,深知窑瓷器成本,十万钱简直匪夷所思,因而有此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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