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久,这窑烧制诸多瓷器便陈列在竹桌上。因为眼下重点在于烧制技艺,因而这些瓷器只是寻常造型,并没有在塑胎上花费过多精力。
“居然还真有白色瓷器!”
兴男公主见众人神态都颇为专注,也凑上去看,随手拿起个瓷碗放在手里看。沈哲子也凑过来仔细观察,发现这瓷碗乍看虽是白色,但其实白中仍有颇深青色,釉色并不透亮,有种
“你要跟着也好,只是今次去会稽,都是打理自家家业,关乎家老小衣食糊口,你可不要任性,凡事要听。”
“你若不招惹,哪时没有听过你?”
路闲谈着,很快便到龙溪庄南瓷窑。沈哲子下车,便看到山坡上浓烟滚滚,应是已经熄火散热通气,他便拉着公主手匆匆行上山坡。公主在家里换身男装,眼下跟着沈哲子上山倒也并不怎引人注目。
到山坡上,远远便看到站在人群中老者马方。这马方乃是沈家颇为倚重陶瓷老匠人,早先沈哲子改造砖窑烧制红砖,便请这位老者负责打理。如今要精研陶瓷技艺,自然也要托付给这种经验丰富内行。
“马老,瓷器可取出来?是青是白?”
问你,你去会稽做什?怎没听你提起?”
沈哲子闻言后脸色又是黑,大概这污点要被公主拿来耻笑半生。
“去会稽可不是游玩,太多事情要做。”
这话倒也不假,早在年初入都之前,他便打算往会稽行。只因要入都备选帝婿,耽搁至今。归乡后忙完大婚,又运作商盟之事,到现在总算抽出时间来。
带沈牧去会稽贺家相亲议婚只是小事,除此之外,尚有更多事情。比如早先攻打严家时救出那些难民,他只托付葛洪去为人诊治,总不好直不管不问。还有会稽与吴兴水道勾连问题,荒地开发,最重要便是徐茂已经联络京口故旧,走海道运送来批流民,也需要安置。
沈哲子行到近前,便疾声发问道。
时下陶瓷技艺已经颇为精妙,可以烧制比较精美青瓷。瓷器或青或白都是瓷胚原色,沈哲子之所以纠结于此,则在于白瓷烧制技艺要求更高,从选料到工序也更繁琐。而且在白瓷基础上也更有拓展性,挂釉上彩,相对于青瓷而言,白瓷是更好底色。
烧制白瓷,需要白胎白釉,但在武康附近,所需要垩土却不多见。沈哲子也是花费不少人工物力,才在左近搜寻到些。
对于这窑花费海量人工物力瓷器,马方老者也是充满期待,只是听到沈哲子问题后,却也不甚乐观,闻言后只是说道:“郎君稍待,即刻便出窑。”
话音刚落,前方便有人喊:“让道,让道!”
虽然这些事情都有人来打理,但沈哲子统筹全局,总要去看上眼,心里才能形成个具体规划。
“不是游玩,还要带着你那大病初愈小侍女?也去!”公主闻言后便又说道。
沈哲子笑语道:“本来这几日行前问问你要不要同行,只是车船劳顿,担心你吃不消。”
“这有什吃不消?不还是从建康来到你家!”
听到沈哲子答应她同往,公主才又笑起来。她性格好动,最喜欢四方游览观赏,能再远行次,确是倍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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