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时间有些沉凝,大概察觉到自己态度也确实过于生硬,庾亮沉默片刻后才又说道:“眼下形势如此,你纵因年浅可以松懈,旁人未必作此想。罢,以后注意些。国丧期内,便先住在通苑吧。”
又吩咐几句,庾亮才让沈哲子和庾怿离开。望着沈哲子离去背影,他揉着眉间有些疲惫叹息声。虽然早知沈家日后未必会对他亦步亦趋,但今天看到沈哲子周旋在诸多辅政之臣中间,仍让庾亮有些不自在。
这幕不免让他想起早年间这少年入都,凭着己之能为其家解除大难。那时候沈家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这少年仍能游刃有余。念及此节,庾亮不免有些犹豫,早先所定将之留在都中究竟是对是错?
,因而心中至今仍存份愧疚。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道:“小舅何必言此,你与家父本就相知情笃,家事国事彼此扶掖,大可不拘俗礼。”
“哲子你今日入都,台中应该还未安排住处,今夜不妨便先去居所。许久不闻你之清论妙语,耳中积垢久矣。”
庾怿说着,不容沈哲子拒绝,便拉着他往自己居所行去。他回建康也没几天,如今暂时在廷尉任职。
然而行至半途,却有庾氏仆人匆匆行来,说道:“中书请海盐男前往见。”
庾怿听到这话,不免想起早先沈哲子与西阳王同行之事。他虽然入都未久,但也能感受到台中如今微妙气氛,略沉吟后,便也行上来:“与哲子同往。”
庾亮已经换身素袍,坐在房内见庾怿与沈哲子同来,眸子微微凝,旋即示意两人入座,而后便望着沈哲子直接发问道:“入都之后当直谒太常请丧服,你怎去西阳王哪里?如今这个形势,人人翘首而望,你又不是少年懵懂,深知当中利害,怎能做这种让人非议之事?”
“大兄,哲子他虽有早慧,终究年浅,所历人事太少,时计差,旁人应该也不会太过瞩目。”
庾怿闻言后便笑着为沈哲子开脱,然而庾亮却仍锁着眉头盯住沈哲子,神态未有松缓。
沈哲子早知庾亮待自己不会客气,但见他这直接训斥,心内便有不满,这家伙真将自己当做他家子侄可以随意呵责,因而只是垂着眼不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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