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匆匆行入,听到小皇帝叫嚷,连忙准备餐食送上来。
看到案上素饼薄酪,小皇帝脸又垮下来,蹬着腿大叫道:“要食肉
太后见小皇帝这副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在权衡片刻后,还是板起脸来怒喝道。
小皇帝听到这话,身躯颤顿时噤若寒蝉,连忙收住哭声,只是仍忍不住抽噎,眼眶里泪水滚滚涌下来也不敢用手去擦。
“你晚间缺席夕哭,为人子是不孝,为人君是无状。现在你知错没有?”
“知、知错。”小皇帝低着头,泪水早已漫过前襟,怯声回答道。
“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昏暗房间内,小皇帝躺在榻上,身体疲惫渐渐退去,旋即心情又忐忑起来。早先大舅离去时,脸色阴郁得很,既惊且疑,大舅究竟有没有看出他在作假?
正在这时候,房外响起太后声音:“皇帝怎样?”
听到这话,小皇帝连忙又把眼睛闭上装睡。过会儿,他便听到房门被打开,轻盈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情便更紧张,连喘气都不敢喘。
然而又过片刻,便有啜泣声响起来,旋即便听到母后带着哭腔语调:“皇帝何时才能懂事?先帝弃母子而去,如今内外都望们孤苦母子,你为何就不能懂事些让安心?”
“母、母后,……”
太后又凝声道。
“不敢,再也不敢……”
见小皇帝认错,太后终于也忍不住,弯腰将儿子搂在怀中,嚎啕大哭道:“儿……你父皇轻弃们,们自己若不能自存,不会有好下场啊……不是母后要为难你,这是你该有担当啊!如今尚有你大舅强撑着维持局面,旁人不敢进逼们母子。你要快快懂事起来,要担当起社稷啊……”
小皇帝被母后抱在怀里,气闷得难受,但却不敢挣扎。母后所说话,他泰半听不懂,只是这哭诉让他又心烦又难受。他忍不住便怀念起以往尚算悠闲快乐时光,再想到如今每天要遭受折磨,悲从心中起:“父皇,父皇你在哪里……”
太后离开时,已经到亥时,小皇帝昏昏沉沉爬上床去睡觉,只是闭上眼后肚子却咕咕叫起来。他几乎整天都没吃饭,又错过夕哭飨食,这会儿便饿得睡不着。于是他便翻身起来踢开被子,叫嚷道:“饿,饿!”
听到这话,小皇帝便也猜到自己已经被看穿,便睁开眼,看到母后眼眶通红满脸泪痕,心中更觉不忍。他从床上爬起来,有些笨拙想要为母后拭泪,却被太后把推开,这让他心中更加惶恐,委屈道:“母后,实在累……哭不出,大舅吓、真熬不住啊!”
“你!原来你真是在作伪!”
太后听到这话,布满血丝双眼顿时圆睁,气得身躯颤抖:“这是为君者该做事情?你大舅又不是刻意为难你,如今你成国主,便是万众表率,岂能亏于礼法!你、你做这种事情,若被旁人看破,怎还能有为君者威严?”
听到母后连番呵责,小皇帝脸色更是吓得煞白,跌坐在床上哇哇痛哭起来。自从父皇死后,母后待他日严苛过日,已经再没以往疼爱,只是强令他做许多自己根本不想做事情。他实在想不通,什是为君者威仪,这做便有威仪?
“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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