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于南顿王府中后颇受礼待,彭会心中已是自信爆棚,直都在算计着要如何劫掠这江东豪首之家。但听到南顿王并不赞同,这彭会也不敢过执,他不过勇武取幸于人,纵得礼待,也不敢在南顿王面前放肆。
“沈家不可轻动,来日若举大事,尚需他家于吴中呼应。”
虽然被沈哲子如此轻慢,但想到来日图谋,这口气南顿王也只能暂且忍耐下来。沈家如今势头之大,远非彭会这种鲁莽匹夫能猜度,但南顿王却是心知。历阳虽与他多有通气,但若真想克成大事,还需要得到沈家这种深植吴中强大武宗支持。
今次之所以起念让世子前往拜会,还是因为如今都中风头颇健个南渡之人。南顿王也是无意中听府内管事者说起他家居然与那京兆杜赫有几分纠葛,而明眼人都知这杜赫乃是沈家子力捧出来,因而南顿王打算借此事与沈家有所沟通,却没想到会遭到如此不客气对待。
沉吟良久,终究心内忿怨难消,南顿王便恨恨道:“这貉子以为拿他无可奈何?哼,他家既然厚待那寒伧之辈,就要让他家颜面扫地!”
南顿王司马宗坐在上首席位上,脸色沉凝,眼睑下已经积起厚厚眼袋,须发隐有灰白,已经显出明显老态,副心里劳损过甚之状。在他下方坐着,右边是世子司马绰,左边则是个体型魁梧、髡首凶目壮汉。
“海盐男不愿见你,究竟是你没有把来意道清楚,还是言语之间有所冒犯而不自知?”
听儿子讲到去公主府拜访时,沈哲子避而不见,南顿王沉吟半晌才开口问道。
司马绰苦笑道:“父王已经将此行目深悉于,儿怎敢有所冒犯。具足礼数,但却在门庭之外便被送出,不曾见到他家稍有事权人!”
听到这话,南顿王视线顿时变得阴鸷起来:“这貉子是变得越来越倨傲,非家舍女于他,凭这武宗土豪,岂能在都中有所进望!却人于庭门之外,莫非他真以为不敢对他家下手!”
“稍后彭郎率人将那京兆杜赫并其众随员都擒拿回来,区区个南渡伧子,居然敢妄动家之物!要让都中尽知,那沈家厚遇礼待关中贤良究竟是何底色!”
类似杜赫那种只身南渡侨门子弟
那髡首大汉冷笑声,继而阴恻恻道:“大王何须动怒,但有令下,自率人轻袭其家,血洒庭门之内,男女不留!”
听到这话,南顿王世子司马绰眉头微微皱,下意识将视线转向旁处。这髡首大汉名为彭会,本为北地流人,因在坞壁中屡屡触犯禁忌多受责罚,其人纠结众凶徒,趁着羯胡围困之际作乱献门,后来更沿大江流窜劫掠,受迫于大江东西兵威,只能投身于南顿王府中,乃是真正亡命之徒。
对于南顿王四方招揽此类侠任亡命之徒,司马绰心内并不认同,认为此类人礼法难束,律法难容,纵然时间聚于庭门之下,也断无忠义可言,不足为用。
南顿王有些不悦扫眼世子仁懦之态,继而又转望向那凶徒彭会笑语道:“有彭郎等壮武之士为所用,那貉子何足为虑。杀之可惜,留其尚有更大用处。”
彭会听到这话,不免有几分失望。如今全城皆知沈家最富,有那每日都宾客盈门南苑,千金之名绝非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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