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终究还要早为规划啊!”
沈恪虽在都中为官,但也有自己交际圈子,对于沈哲子围绕京畿诸多布置所知不多。如今他俩是沈家东宗在都中最显重两人,因而察觉到危机之后,自然是要共同进退。沈恪自知他在都中未及沈哲子能量大,虽然是长辈,但也甘居副手,来听听沈哲子谋划。
在自家人面前,沈哲子也没有什好隐瞒,直接说道:“都中乱数,恐不至于此,来日波及苑中也未可知。”
听到沈哲子这话,沈恪便是悚然惊,颤声道:“哲子真觉得中书敢为……”他是下意识想到都中对中书污蔑流言,剪除宗室以固权柄。
“这倒不至于,恐将有兵事发生。”
看到任球神色疲惫行入进来,他连忙让仆从迎上去将之搀扶进席中,然后才笑道:“这几日真是有劳家令,再多段时间,都中形势应能止沸,届时可不必如近日这般喧嚣。”
任球闻言后苦笑声,而沈恪也是蓦地长叹道:“中书为政,严苛而猛,如今更是诛杀宗王,海内人人侧目,局势哪能轻易平复下来。哲子此言,过于乐观啊!”
沈哲子听到这话,也不过多解释。中书为政迥异于前,刑威而治,大别于以往悠暇淡泊,确实让人骚动不安,但还有余暇四方去打听消息风向,可见仍未达到人心极限。但这也只是开胃小菜而已,等到真正硬菜上台面,这些人会连叫苦都没时间。
“哲子,如今都中人心惶惶。家既然立于时局中,也难独善,既然各家求告到门庭之中,理应善加抚慰,何故要避而不见?”
沈恪有些不明白沈哲子想法,如今他家在时局中地位越发彰显醒目,正该要有所发声以巩固目下处境地位。若人屡求无果,久而人心离散,实在不利于他家经营。
沈哲子摇摇头,继续说道:“叔父如今虽在台中,职事终究不够显重。所以,希望能帮叔父调整下职事。”
听到这话,沈恪精神蓦地振,瞪大眼望着沈哲子。他在都中为官已有数年,由最初司农辗转各处,如今已任廷尉评,虽有监察之任,终究不算参
“不过区区介白身,又非黑头三公,饮乐风月即可,若有妄言,实在非分。”
沈哲子也知他家人多少都有些趁乱而起想法,这是新出门户所处政治环境所决定,较之那些清望高门要更加进取。在时下这个气氛扩大自家政治声望和影响力,这个想法没有错,但是时机却还不对。
诛杀南顿王只是庾亮诸多计划中第步,虽然此举消耗部分他政治声望,但若说能够顺势将之扳倒,则还做不到。而此公眼下正磨刀霍霍准备立威,自家在这个时机下迎上去,殊为不智。
况且他家本身又非什立场忠贞不二孤直纯臣,底子不够清白干净,旦在此时发声质疑庾亮执政策略,很有可能导致更为混乱局面。自身受损不说,反让旁人浑水摸鱼得利。
至于如此处事有伤人望,沈哲子也并不怎放在心上,目标比他家更大王家都闭门自守,他又有什好担心。况且在时下而言,这些等到事情发生后才乱糟糟四处请托求教人家,本身便没有什稳定立场,势大而附,势衰而散,并不值得怎样刻意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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