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今次实在……”
听到杜赫问题,褚季野忍不住叹息声,他本不是个热衷于臧否议论性格,但今次兵灾之事实在让他也感慨颇多,不过话到半途,终究还是不惯言人是非,继而又转话锋道:“逆臣所趁时而已,待到各方有所布划,来日破贼,亦在顷刻之间!”
杜赫闻言后点点头,很认同褚季野想法,倒不是他们在盲目乐观,而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历阳虽得时逞威攻破京畿,但深究原因主要还是早先系列调度失衡,其他各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历阳压在他们头顶作威作福,来日必将群起而讨之。
只是,略加沉吟后,杜赫又说道:“历阳必败无疑,可是季野兄觉得历阳败后,或将归何处?”
褚季野听到这个问题倒是愣,他虽然笃定历阳必败,但更深层次却还未多想。此时听到杜赫提起这个问题,不免深思更多,败有很多种,或是大败亏输,战死沙场,还有就是眼见大事难成,流窜旁处,这都是难预料事情。不过褚季野却并未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什值得深思地方。
即便听到门内个警惕声:“什人?”
“季野兄可在?杜赫来访。”
听到这话,庭门内响起阵窸窣脚步声,杜赫在门外又等候片刻,房门才打开道缝隙,褚季野那素来沉静脸庞在门后闪出,待看到杜赫后,褚季野也是欣喜,连忙打开门让杜赫等人行入。
褚季野这避祸庭院不大,杜家众部曲行进来后便有些局促,但胜在隐秘。杜赫早先在台城中与沈哲子分别后,多方打听才打听到这个地址,要寻找仍是花大半天时间。
进入正房后彼此坐定,褚季野先是欣慰地说道:“道晖能全于兵灾,总算放心。”
杜赫徐徐开口道:“早先中书之所以有所收敛,不愿迫之太切,孰知为贼所趁。如今思之,中书所患乃是历阳若恐极,或将北奔,此贼久居西藩,旦归北,引奴南来,将为江东腹心之患!中书今日之患,来日未必不能上演啊。”
褚季野闻言后亦是微微颔首,此事确实可虑,然而杜赫接下来话,则更让他恐慌不已:“来日若历阳北蹿,祸患尤甚于往昔,须知皇帝陛下,如今已落贼手啊!”
“道晖可有良策?”蓦地被杜赫提起此节,褚季野已是坐不能安,稍细思额头上便涌出层冷汗。历阳事败,岂会对皇帝客气,不论是裹挟皇帝北逃,还是弑君而走,这都是难以接受!
杜赫凑在褚季野耳边低语道:“琅琊王……”
褚季野听到这话,稍错愕,旋即便明白杜赫之意。杜赫其实也无良策,只是提供个后备选择,假使皇帝遭遇不测,势必要选择新君。至于
不过旋即他又皱起眉头道:“眼下这时节,贼势正凶,道晖你实在不宜敞行于市啊!”
杜赫闻言后笑道:“总要亲眼看到季野兄无事,心内才能安稳。不过今次来寻访季野兄,倒也全非只为面禀平安,尚有件事要与季野兄商讨。”
褚季野听到这话,便也肃容作侧耳倾听状。
“历阳逆军不旋踵即兵临城下,如今更是大掠城中,局势顷刻糜烂,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杜赫感慨声,旋即目光灼灼盯着褚季野沉声道:“不知季野兄对时局未来流往何方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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